致卢伯屏  一九二二年四月一日

伯屏老兄:

  昨天晚上,我错看了月份牌;把三月初四日看成四月四号。你说够多可笑!

  季韶给我信原说四月十号左右晋京。我怕他不能看见这封“披肝沥胆”的信,所以加封时又写作由你转交了。这纯是一种错误,因为这几天赌博赌得有些过度,脑子发昏了!

  今天早晨山东教育厅长覃孝方氏发表刘次箫先生的女子师范学校校长。次箫在山东教育界上是一个“超然派”。——也不属于新师范围,也不属于旧师范围。这样的人,怎么能得这样的位置,里面原因很复杂,我一时也告诉不清。然而却有关系你我的好消息:你却不可不知道。他今天私下对我说:要我去帮他的忙;并且允许请你来。(只是这事情实现大概要在暑假之后。)你先别慌。这件事情,据我看倒是十拿九稳呢。

  今日他(次箫)对我说道:(以下是次箫的话)“我既并不接近任何方面,所以用人也不拘省界,派别;只求胜任。我不干则已,既干,一定要闹得好好儿的。”女师的教职员,多半是旧校长的同乡。如今树倒猢狲散,自然留下许多的空位置。你的才能,又是我常常对他说的。将来用人之际,不愁他不请你。请老兄在这个期间以内,好好地用功,秣马厉兵以待上阵可也。只有一件可愁:次箫的前途是否顺利尚不可知。不过教育厅长和他感情很好,凡事为力,或者不致发生什么意外。

  天下事仰而求之甚难,俯而就之甚易。找事情是件极困难的事,然而事情要来,人力也挡不住。如今什么也不必说了。单说你我能够常常一块儿在济南,玩大明湖,登千佛山:这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情!

  祝你康健!

弟宝随手启 四月一日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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