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盧伯屏  一九二九年一月十九日

屏兄:

  手書及季弟譯文均於今日接到,敬悉種切。齊校長以校事去北平,故季弟事未能積極進行。女師刻需國文教員幾人,尚無確數,學校對弟又閃爍其詞,不知何意,得勿疑我把持耶?

  弟前次赴燕大時,曾口頭約鄭君來津擔任文字學及國學,渠亦笑卻。不意返津後即得其來函,謂頗有意答應,惟每週以十二小時至十五小時爲限。校長亦有允意,惟切實條件,尚未磋商。此事發動在先。倘學校需用國文教員兩人,則季弟與鄭君可同來。否則鐘點既少,報酬亦廉,未免不大值得矣。

  吾兄寒假後,將做何打算?季弟倘來津,吾兄是否即往西山接季弟之手。倘不,弟擬令安波前往。或兄往西山,而安波往一中接兄手亦可。兄意云何,亦希示下,以便進行爲荷。

  一萼又搬家,刻寓上海英界西摩路小菜場內南洋裏八十六號亭子間。此君生活甚苦,明春弟當設法補助之;否則恐爲生活所壓迫以病以死也。奈何,奈何?

  弟明春大約仍任廿一小時課,每週改四十本課卷,(倘季弟與鄭君同來,弟當推出幾小時去。)又被推爲國文主任,不知是義務,抑有薪水:總之,又是一面枷而已。

  精神仍不甚好,需要休息,又不能休息,失眠症復發,甚苦。今日是禮拜六,漢錫不知何時已外出。弟當矇頭大睡也。

  此祝康豫

弟隨再拜 一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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