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盧伯屏  一九二六年九月七日

【此信缺前頁】
  ……這是末尾的一段。我在開端曾說:


自違絳帳,時馳葵思。昨得家嚴轉來手諭。敬悉吾師自美返國,仍長女師;棫樸作人,桃李日盛。緬想昔者,立雪程門,春風坐我,嚮往仰止,何能自已?!又蒙以國文教席見囑,益深銘感!


何如?你大約也以爲不壞吧!但是屏兄你看:我的傲骨哪裏去了?我是這樣一個色厲而內荏的人。人家待我有半點好處,我總是念念不忘,提心在口;不惜用了過剩的字眼去恭維人家!到底是沒出息!

  說了半日,卻忘記告訴你女師校長是誰。齊國樑,字璧亭,大約是鹽山——不,寧津人。他曾在日本東京畢業,與次簫同在英語部。前三年由直隸教育廳官費送往美國。今年纔回來,仍回女師校長原任。我在中學時,他曾教過我,算是我所遇見的第一位好英文老師。若是沒有他教我一年,怕我考北洋大學也考不上哩。女師校中,據我所知,尚有其餘在中學時教過我的四位。說起齊先生來,你也應該知道他。


  今兒下午上街特爲送快信去。順便把在炮臺上照的相片給季韶寄去。但是夾起皮包走過跑馬場時,忽又想起爲什麼不一塊兒給屏兄寄一張去。但是晚了,不願意再跑回來。再過一半日,心平靜下去,再說吧。

  寫了這麼一封信,累了一頭汗。心粗氣浮,大諒也不是一個什麼擔當大事業的人物吧?

  楊晦在天津什麼學校教書,請告訴我。宋還吾的通訊處知道嗎?

  此頌刻安

弟隨再拜 九月七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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