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盧伯屏  一九二六年五月二十九日

屏兄:

  今晨又得手書,知前日掛號件已到並吉期已定七月二日,甚以爲慰。最妙者:今晨睡夢中似與兄晤面,弟甚怪兄何以至今尚不爲新人制辦衣服也。可見近中吾兩人睡夢裏都是爲季弟劍霞打算,可笑,可笑!

  其實衣服久已應制辦,免得臨時張皇。王老闆與綢緞店最熟悉,可先託他先容,如此,則不用現款,亦可辦貨。漢錫之病,大料無妨。所云腿際關節處起疙瘩一節,弟在廿四五歲時,亦曾患之,每有不舒,便覺腫脹不良於行。弟性本疏懶,加以是疾並不大猖獗,遂聽之;此後不知何時已煙消雲散,毫無蹤跡。漢錫今者得無類是?然爲慎重起見,似仍以赴醫院診查一下爲妙。

  連日來頭目稍苦暈眩,甚不適;想系臥牀後又行讀書所致。從昨夜起,力矯此弊,今晨稍覺清爽。且俟精神大好時,再作函致培翁。好在尚有月餘閒空,儘可從容不迫耳。

  此間擬端午節結束,正當六月十五六之際。兄所云令弟廿五六到濟一節,自可如命。惟濟南天氣酷暑可畏,弟久慣清涼,乍受炎熱,殊爲難堪;此時思及,早已心膩。可否晚到數日?所幸弟本無干事之才,儘可晚到;只要誤不了臨數“備員”充數,便算盡責矣,一笑。再者,季弟到濟,自然暫寓一中,至弟則當寓東關劉寓矣。然否?

  ㄘ生之灰心,自然之結果。弟今晨已有函往慰藉之。

  此請刻安

弟隨鞠躬 廿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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