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盧伯屏  一九二五年七月二十六日(故鄉)

【原信缺前頁】
  ……侍其母病到青島,不知以何事(大約婚姻),亟思跳海。曹家境不好,經濟艱難,又是繼母,亦是進退兩難。且其功課不甚實在,即考升學亦不易取錄。頃接自青島轉交曹明片一紙,雲假中將北上,然確期尚未定。

  C君在才學與經濟兩方面,都有升學之可能。惟其父不知聽信了伊誰讒言,甚不以女兒升學爲然,考男女合校之學校,更屬絕對不讚許。C刻下亦正煩悶,走投無路。兄所云云,所謂三年之病,求七年之艾(?)非耶?大凡吾輩做事,總要步步腳踏實地。目標不可不準,步驟卻不必過大。理想與事實相去太遠,希望過大,則失望必深。在今日中國,此等情形,尤爲無可諱言。

  到家後天氣驟熱,約九十度左右。弟素日畏暑,又以始自青歸,頭昏腦漲,困苦至不可名狀。邇來一雨五日,稍覺清爽,而耳鳴又作,仍不能讀書。大約假中在“讀”、“作”兩方面,都未必能有若何之發展矣。但希望無甚拂心家務,及傷身疾病,便是福耳。

  次簫在弟起程前,已回青島,當時尚無省城逮捕黨人之消息。膠中或不致有他政,遲日將函詢次簫也。

  此頌夏祺

弟隨再拜敬復 廿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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