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盧伯屏  一九二七年十一月末或十二月初

屏兄:

  前書諒達。季弟想已到溫泉女中授課矣。致劍霞函,兄可一閱;內多感情衝動之語,如尚未交劍君,便可擱下,弟此刻殊甚悔之耳。

  附開去書名二種,商務館有書否?可惜季弟此刻不在京,未能到其他書肆一問。

  問生來,禮拜二日曾同遊一日;禮拜三日上船,弟懶未送;此時想正在大洋中矣。知交多隨鴻雁遠去,中心悵而,匪可言宣,如何,如何!

  日來懶甚,不能動筆。下課後坐躺椅上讀英文自遣。室中生火,天氣又暖,殊不似仲冬。京中何似?

  昨晚忽夢兄失蹤——又似是投水,弟與季韶在案上發現遺書:兩人窘急,至不可名狀。醒知是夢,心憂怦怦!擬爲詩記之。俟心思稍修治,當着筆。

  兄近狀佳不?萬望時時自遣。問生出京,笑語又少一人,幸不寂寞不?

  祝刻安。不盡欲言。

弟隨白


  去歲曾蒙劍君贈手織毛襪,甚佳。刻所御猶是舊物,惟底漸穿,不能過今冬。肆市所售,價昂而不暖。不審劍君尚能爲弟再織一雙不?祈兄轉達此意爲荷也。劍君處不另,或即以此示之。

隨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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