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卢伯屏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屏兄:

  今日上六小时课,疲倦之馀,什么也不想做,因思久未与兄通信,遂作此书。

  入冬来天气甚平和,尤不似“九”里气候。不识平中何如。涧漪来,具道吾兄精神颇好,想起居安适也。

  燕大至今不见回信,想已成泡影,不过事非由我图谋,成败只好听之。君培亦无信来,又不知所谓某中学事,能有成否。但如大学事不成,则学校决不放我走,我亦不愿走。杕生有信来,仍系为其校长劝驾,邀我到河南帮忙。亦恐走不脱耳。

  昨日阅报,见载清华大学开办印刷所,机器系由益彰社收买。岂益彰已歇业耶?若然,则所存之百十本《味辛词》,必设法讨回乃妥。凌斗在津何处做事?望兄先以电话询益彰为要。

  倒霉的事,不一而足,真是从何说起?!日前在私处竟生一小疮,所幸四五日后便已痊愈。倘至医院疗治,弄得尽人皆知,则飞短流长,夫已氏又不知将造何种蜚语也。

  四五日后,便可晤面。兄得此函,可以不必复信。

  季韶有信来,具道想到河南去;当与杕生函商也。

  此祝年禧

弟随再拜 廿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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