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卢伯屏一九二七年七月二十五日

屏兄:

  季弟来京之后,天忽大热起来。太阳底下是一百多度,室中则是八十。热得人发昏。好在这里屋子还大,闲房也多,可以比较的舒服一点。

  廿一日写来的信,写得太悲哀了。我心里难过了好些时。那时季弟正住在这里,早晨还未曾起床。我看完之后,便将信掖起来,怕季弟看见再问我。我觉出屏兄心里有很深很深的一条伤痕来。

  吉林事我嘱季弟赶急自为谋。不要因为旁人耽误自己。

  你若欲去天津代我,甚好。我想告半年假,休息休息。而且无论如何,(只要交通不发生阻碍)我必须在阴历九月中回家一趟的,那时也一定要请人代庖的。不过济南还去不去呢?这几天听说山东票又涨到八五了。

  心情好的时候,就写东西。

  词已印出一半。

  天太热,不写了吧。

  请老兄时时为自己打算。

弟顾随挥汗白 七月廿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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