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卢伯屏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屏兄:

  廿九日函,今日(卅一)晨递到。甚慰。弟处连得京中印刷物,如《语丝》、《猛进》、《国学周刊》等,均先后递到。但不知是从船上来,是从车上来。若系船上来,则仍靠不住,以转瞬沽口封冻,海轮仍不能畅达也。

  此间阳历年后,尚有两周课上。次云须上至十二月(旧)初一——即一月(阳)十五。弟本有意不回家,届时如交通梗塞,便在海上度岁,兄亦可来此。若至时能北上,弟如路费充足,便随兄晋京;到年底年后或到涿小住三五日。然大半是不能北去;今年不知何故,十分懒,冬来每日辄不出楼门一步,畏寒亦益甚也。

  兄之作品,尚未见,幸勿使其遗失也。近中邮便时出差错,不知何故。

  兄书中有云:“年后尚必仍必继续授课。”此复成何文理?陈君ㄧㄥ见我将其住址写错,来信问曰:“真的老了么?K师!”弟亦将以此转问吾兄也。

  明日即明年,真无可奈何之事也。

  此祝年禧

弟随再拜 岁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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