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卢伯屏一九二四年七月二十四日

屏兄:

  手书两通,敬悉种切。曹州事定局既妥,不必再狐疑矣。且世事万无反汗之理:一则碍于芸生面子,他为此事,奔走疏通,总算费心不小;二则不能辜负梁先生,他为老兄,也算极力安插,今既有眉目,自不能舍此而他求。至于此后之成败利钝,则此时正不必道及。若有心做事,而如此之前怕狼、后怕虎,只好什么也不做。兄来济女中时,曾想到结果是如此之糟(?)乎?我在济三年,能想到结果是这样一走乎?人间无处不是险途,只好把自家心放平稳了,大踏步走出——恶狠狠的也好,冤屈屈的也好,不必多所顾忌也!

  胶中局面甚小,款项尤绌,将来能否发展,或维持长久,还是问题。王洛平纯是政客手腕,办学更非所长,且其目的不在办学也。弟求事心太急,且碍于次箫面子,不得不暂在此歇足,将来还须另想法子。曹州总算省立学校,款项较其他中学校为充足,皆民国元、二年王鸿一长教育厅时所增加。将来扩充发挥,必可有为;又得梁先生主持,前途更可抱乐观耳。

  弟近况甚佳,湿气及坐癣都大愈,可告纾廑注。君培徜徉山水,玩味诗书,尤见用心。惟弟心思怠弛,又久不得临清及舍下来书,心绪亦不宁。近作两篇小说,亦委委曲曲,无“剑跋弩张”之气,殊可怜人也。梦华恋恋有故人之情,常常来信报告校中事情,只令人怅惆痛恨耳。汉锡昨来一信,淡淡数语,了无情绪,无怪梦华称之为“小滑头”也。

  此问刻佳。

顾随敬复 七月廿四日


  继韶弟统此。


  再来信直寄校中交弟即可,不必由次箫交,白多费一道手也。

又启


  自济至曹,火车汽车费共多少,弟亦不知。容徐打听奉告。

又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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