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卢伯屏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屏兄:

  今午匆匆上一函,今晚又得十七日手书,敬悉种切。吾兄窘状,弟已具知。来书嘱代谋教席,自在弟意中。详情已具陈前函中,兹不复赘。此间明春决设后期师范或高中。自不能不雷人。但此间校长是专门研究师范者,对于国文教员,殊无拣选去取之眼力。所幸吾兄及季弟都能担任教育及心理诸科,亦非甚无望也。

  各地国文教员,皆甚缺乏;吾直亦然也。弟在此虽不能俨然执牛耳为文坛盟主,然以我四五年来之经验,教育天资慧敏(此间学生天资之高,出人意料)之女生,其收效更何待言?!然此只可语诸吾兄耳。他人或目我为狂妄也。惟在济时,有刘次兄逢人代为吹嘘,故贱名易噪;此间既无热心如次兄者,而弟又不善交际,殊无赫赫名。不然者,为吾兄及季弟代谋,亦正易之。

  此间教育经费,以近况言,或较济南为佳。且弟意一时不致有战争,即为苟安目前之计,兄与季弟,亦以北上为得。且看机缘何如,再做道理。

  兄此信写得甚好:气机流鬯,字面亦稳。——兄勿笑我。我习于阅卷,故每见文字,辄下批评。民兄去济,弟亦于ㄔㄣㄧㄥ函中得之。详情尚不知。日昨得蔡寿潜函,谓亦将与次兄觅食“他方”。意在言外,不难臆测。次兄患疮甚剧,刻尚未大愈,在教育局告假已一月有馀矣。


  二十日前,弟在南市曾瞥见德馨一次。仓猝间未及交言。不知伊是未见我,抑有意规避也。

  馀再函。

  此请刻安

弟随再拜 廿二日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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