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卢伯屏一九二五年三月十七日

伯屏大兄:

  得十五日手书,至慰!

  所云上课不发表主张,未免太苦。上课无论如何,总要说话。即借此机会,发表一下,亦尚可行。至于听不听,置之可耳。“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也。”

  我日来亦正气闷。观民星期日请客,次箫与弟都在座。不意坐中有一位大政客(山东的)大骂其国语字母。口口声声说北方人用不着国语字母,而嘴里俱是一些土音。我当时几欲起而告之曰:“若足下者,正用得着国语耳。”

  王翔千任一中高级国文,甚好。然此老太放诞,害事不浅;况且人太好,今之世甚不易于好人也。

  乒乓拍子未寄到。大约尚须数日,胶济路上寄物颇迟,不识何故。弟乒乓较去岁夏季分手时长进多多。但进步甚慢,此间学生练习三月,便可以和我打一个平手也。

  君培于前星期日来一函,寥寥数语而已。曹生亦希代复,如有话说,尽管寄函。不过弟兴致阑珊,未必能作长函复之耳。

  弟在此间,一周须改国文卷子七十本,虽不以为苦,而闲时益少,以此之故,颇可占住心思,不复胡思乱想;但亦不见得有甚好处。

  杕生来一函,谓得兄函,知我来青。渠在家甚不如意,到登州后尚好。弟已复函。

  此问近佳

小弟顾随再拜 十七日


  我曾函齐鲁书社,订《语丝》一份。但始终不曾接到。兄可到该社一问,或为弟代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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