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波離因緣品中
爾時彼等親友二人。見辟支佛飛騰虛空遊行無礙。心大歡喜。遍身踊躍不能自勝。合十指掌。敬禮尊者辟支佛足。乞如是願。願令我等。於未來世。恆常值遇如是教師。或更勝者,彼所說法。我等聞已,速即知解。不生惡道。作是願已,時彼一人。又別乞願。願言藉此功德之力。於未來世。恆生大姓婆羅門家。願能誦持四惟陀論。及以六十種諸技藝等。而有偈說。
非直端心懷正信,即得名爲上福田。唯須供養佛與僧,並及值遇辟支佛。
時彼二人於後命終。一得生於波羅奈城剎利姓家。即紹王位。名曰梵德,第二人者,生婆羅門大清淨家。名優波伽摩那婆。具解諸論。其優波伽摩那婆。彼時有妻。名曰摩那毗迦。端嚴可喜。觀者不厭。最勝最妙。世所無比。得優波伽摩那婆之所愛敬。若暫不見心即不悅。
爾時彼妻摩那毗迦。因爲少事。有所嫌恨遂便不共優波伽語。時優波伽。煩冤懊惱。作如是念。今日我妻摩那毗迦。不共我語。聲音斷絕乃如此也。後時彼妻摩那毗迦。過夏四月。至於秋節。白優波伽摩那婆言:善哉聖子。汝今可去往至市肆。買取上妙塗香末香及諸華等。所以然者,秋節四月。今者已至。衆人皆共受五欲樂。我等亦須莊嚴身體受五欲樂。
爾時優波伽摩那婆。聞此語已,歡喜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作如是念。今者我妻摩那毗迦。何期忽爾共我言語。而優波伽。有一金錢。先於餘村他邊出舉。遂於午時。日炙大地。陽焰暉赫。其諸地色,猶如赤雞。發其家宅。向彼村落。往欲債錢。於其道路。欲心纏逼。口唱淫歌。當於爾時,與梵德宮。相去不遠。其梵德王。在於樓閣。取納清涼。晝日眠著小時睡覺。忽聞彼人染著五欲作淫歌聲。時王聞已,即復起發自本欲心。而有偈說。
或有由於本習氣,或復因事動其情。斯由色慾著愛染,亦似蓮華因水生。
爾時梵德聞彼淫歌。忽即驚疑。此是誰也。於盛日午炎熱之時,染著欲心。口唱淫歌。作是念已,從窗遙見彼優波伽。於盛午時。大地炎熱。行歌於路。即喚一臣而敕之言:汝可速往捉彼歌人將向我邊。其臣聞敕。即白王言:不敢違旨。遂至彼邊。捉優波伽。而語之言:汝摩那婆。去來去來。王今喚汝。時優波伽。心生恐怖。舉身毛豎。悵怏不樂。作如是念。今誰知我。於梵德邊。有何罪過。令我愁惱。爾時大臣將優波伽。往即至於梵德王邊。其王見已,即生愛心。生愛心已,向於彼人。而說偈言:
日中暉赫正炎熱,大地紅色如赤雞。汝今躭著淫慾歌,云何於是不生惱。日光普照正炎熾,地上融沙彌復熱。汝今躭著淫慾歌,云何於是不生惱。
爾時優波伽摩那婆以偈報彼梵德王言:大王今者非熱惱,上天日炙何所及。唯有求利及失利,此是惱中最爲惱。日光雖復大炎熾,此爲惱中極下惱。
經營種種諸事業,如此名爲最大惱。
時梵德王。復問優波伽摩那婆言:摩那婆。汝於今者經營何事。而於是處熾熱大地而行於路。爾時優波伽即以上事。向梵德王分別說之。
爾時梵德王復告優波伽摩那婆言:摩那婆。止止莫去。我於今者,與汝兩錢(即天竺金錢)。其梵德王。遂即與之。爾時優波伽。於梵德邊。受其錢已,仍復白彼梵德王言:善哉大王。雖得大王所賜兩錢。我今諮王。更乞一枚。通前得三。我向村落。自取一錢。並王所賜。合得四枚。我即得共摩那毗迦供其秋節爲五欲樂。其梵。
德王復告優波伽摩那婆言:汝止莫去。我於今者,與汝八錢遂便與之。其優波伽。受八錢已,復白王言:善哉大王。願乞歡喜。今者諮王。更乞一錢。即成九枚。復往聚落。自取一錢。合成十枚。如是因緣。我便得共摩那毗迦。受其秋節五欲之樂。
時梵德王復告優波伽摩那婆言:止止莫去。我今與汝一十六錢。王即與錢一十六枚。其受錢已,復白王言:善哉大王。願乞歡喜。已得王錢一十六枚。今者諮王。更乞一錢。得成十七。復往聚落。自取一錢。合成十八。以是因緣。我即得共摩那毗迦。受五欲樂。
爾時梵德復告彼言:汝摩那婆。止止莫去。我今與汝三十二錢。其受錢已,復白王言:善哉大王。願乞歡喜。已得王錢三十二枚。今復諮王。更乞一錢。我往聚落。自取一錢。合即總成三十四枚。便得供我摩那毗迦。於其秋節。受五欲樂。
爾時梵德復告彼言:汝摩那婆。止止莫去。我今與汝六十四錢。時優波伽。即受錢已,復白王言:善哉大王。願乞歡喜。已得大王六十四錢。今者願王。更與一錢。我今復往彼村聚落。自取一錢。都合得成六十六枚。便供我與摩那毗迦。受於秋節五欲之樂。
爾時梵德復告彼言:汝摩那婆。止止莫去。我於今者,與汝百錢。時優波伽。受百錢已,復白王言:善哉大王。願乞歡喜。我今已得王錢百枚。今諮大王。更乞一錢。我往聚落。復取一錢。合得成其一百二錢。得供我與摩那毗迦。共受秋節五欲之樂。
爾時梵德復告彼言:汝摩那婆。止止莫去。我當別更與汝一村。以爲封祿。而婆羅門。爲得爲貪。是故其人數至王邊。其王即擇最上一村與彼爲封。彼得封已,遂即勤劬。不辭勞役,猶如奴僕。伏事彼王。先起後眠。行跡和軟。所作事業悉稱王意。意行端直。如是事王。終不爲王有所嫌責。以是因緣。取王顏色。令梵德王歡喜無已,於後復更與優波伽分國半治。王之倉庫亦共分半。彼婆羅門。得是優寵。受其五欲具足之樂。無所乏少。如是次第一切所作。悉皆爲王撿挍得辦。彼婆羅門。但從己家。來至王宮。王恆枕彼膝上而眠其梵德王。後於一時。枕優波伽膝上而臥。因即睡著。時優波伽。見王睡已,心作是念。云何一國。乃有二王。並用威勢。一倉庫內。亦復不合二人共用。我今可覓梵德王。便斷其命根。若得殺者,我即獨取王位治化。彼優波伽。作是念已,欲取刀時。更作是念。此梵德王。於先爲我作此利益。分其半國。與我共治。一切倉庫亦悉分半。我今若殺。是無恩義。如是第二。又作是念。云何二人。可得一處共治國化。亦復不合二人共用倉庫財物。乃至第三念已還悔。我若殺彼。必當成我無恩義行時優波伽。作是念已,舉聲叫哭。時梵德王。聞此哭聲。忽然睡覺。覺已問彼優波伽言:汝今云何作此大聲。時優波伽。向梵德王廣說前事。時梵德王。而心不信彼優波伽有如此事。而語之言:優波伽。汝應定無如此之事。汝優波伽。莫作是語。時優波伽。尋復語彼梵德王言:大王今者當信我語。我實起發如是噁心。時優波伽。復更思惟。作如是念。我今忽發如是噁心。因何事相。正觀思已,作如是言:我發如是惡事相者,莫不由於爲五欲故。爲王位故。我亦不須貪此王位。亦復不須貪其世樂。我因此事。生是噁心。我今唯可舍家出家。即白王言:大王。今者知我將欲舍家出家。
時梵德王語優波伽。莫作是語。我既與汝分國半治。倉庫亦半。我於今者,與汝腹心。無有一人如似汝者,汝若出家。我今心意。定不安樂。其優波伽復語王言:善哉大王。願垂許我舍家出家。我今決定出家不疑。於我法行莫生留難。時梵德王。又復告彼優波伽言:如汝所樂隨意而作。
爾時波羅奈城。有一瓦師。於先出家。行仙人行。依彼城祝時彼仙人。有大威德。已成五通。即能以手摸日月輪。時優波伽。依彼仙人。剃除鬚髮。既出家已,勇猛精進。即成四禪。復得五通。大有威力。亦能以手摸日月輪。其梵德王聞優波伽舍家出家。成就大仙。有大威德。亦能以手摸日月輪。聞已微笑。入於宮內。對諸宮人。而說偈言:
優波造善未經久,已獲利益果報深。彼仙善哉得人身,捨棄五欲出家行。
爾時宮人。聞梵德王說是偈已,其心皆悉憂愁不樂。遂共白彼梵德王言:大王當知。彼人本昔販賣博戲。執杖行乞。以自活命。婆羅門人。威力鮮少。是故出家。大王。今者莫學彼人捨棄家國而出家也。
爾時梵德。有剃髮師。其人名曰?恆伽波羅。舊來恆可梵德王心。時梵德王。追覓喚彼剃鬚發師。而敕之言:?恆伽波羅。汝今爲我剃治鬚髮。作是語已,於即睡眠。時剃髮師?恆伽波羅。見王睡已,便即剃治王之鬚髮。如是治已,
而梵德王。睡眠不覺。王後覺已,謂剃髮師?恆伽波羅。我已有敕。令汝與我剃治鬚髮。云何不也。作是語已,?恆伽波羅白梵德王。我已治訖。但王睡眠而不覺也。
爾時梵德。取鏡自照。見己鬚髮治理已訖。見已生喜。因即敕彼?恆伽波羅。汝當受我最勝村落。我更與汝。稱意樂事。
時剃髮師?恆伽波羅。白梵德王。我共宮內王之眷屬。委曲評論。然後報王。作是語已,拜辭而去。其剃髮師?恆伽波羅。本於王宮出入無礙。遂即入宮。白宮人言:王已許我最勝村落以爲封邑。諸后妃等。意悉云何。可取已不。
爾時妃後。告彼?恆伽波羅言曰:?恆伽波羅。汝於今者何用取王最勝村落。我等現在足能與汝金銀珍寶。但我有所囑託汝事。爲我辨不。其剃髮師?恆伽波羅。問宮人言:妃等今者有何事業。令我欲辦。時諸妃等。即告彼之剃髮師言:大王比來每入宮內。恆說一偈。作如是言:
優波造善未經久,而得利益果報深。彼仙善哉得人身,捨棄五欲出家行。
我等於時。聞王此偈。即作是念。將恐大王舍位出家。善哉善哉。?恆伽波羅。汝至王邊。問斯偈意。其義云何。
爾時?恆伽波羅。即往馳詣梵德王所。到已白言:大王。許我最勝村落。我今不用如此之願。但欲知王每入宮內於妃後前所說之偈。優波造善未經久,而得利益果報深。
彼仙善哉得人身,捨棄五欲出家行。
善哉大王。願爲我說如此偈意。其理如何。今從大王。乞如是願。
時梵德王。告剃髮師?恆伽波羅。我聞優波伽摩那婆。舍半國位而求出家。得成仙人。有大威力。能以手掌。摩日月輪。我今正以五欲醉亂貪著於斯。是故我今仰羨於彼。數入宮內。而說是偈。
時剃髮師?恆伽波羅。即入宮內。至妃後邊。說如是言:諸妃後等。莫慮大王欲出家也。大王今者定不出家。時彼后妃。聞剃髮師?恆伽波羅說此語已,皆悉歡悅。心懷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將諸嬰珞。莊嚴己身。而告之言:?恆伽波羅。我此嬰珞。今悉施汝。汝今更莫爲活命故造作諸業。?恆伽波羅。見是事已,作如是念。彼優波伽。既舍如此半國王位。而求出家。今梵德王。仰羨於彼。我今何故不作是事。而使一切世間羨我。然此後妃。將諸嬰珞。以施我者,我若順從此後妃意。事必不善。我於今者,亦可捨棄而從出家。?恆伽波羅。作是念已,詣梵德所。而白言曰:大王。許我以前事者,我今意樂捨棄出家。時梵德王。而問之言:?恆伽波羅。汝今意者欲於誰邊而出家也。?恆伽波羅白言:大王。我欲往至優波伽邊而出家耳。時梵德王。而告之言:?恆伽波羅。如汝意見。隨願而作。
爾時?恆伽波羅。自剃鬚發。至優波伽仙人之所。於即出家。既出家已,勤劬精進。尋獲四禪及以五通。得大威神。有大威德。亦能以手摩日月輪。其梵德王。既復聞彼?恆伽波羅得出家已,成大神仙。有大威力。復能以手摸日月輪。聞此事已,不勝仰羨。欲求見彼。告諸臣言:諸大臣等。我今欲往彼仙人所。共彼相見。時諸臣等。而白王言:大王不然。大王今者不合身自往彼人所。我等遣使。喚彼仙來。時梵德王。報諸臣言:卿等今者應無此理。汝等莫作如是之語。上世已來。無如此法。而有諸仙。身不自在。而從喚也。我等今者身目往彼。此是如法。何以故?彼仙人等。是大福田。堪受供養。我等必須身自至彼。
時梵德王。乘自威德。莊嚴備辦五百乘車。左右圍繞。及以五百諸大臣等。從波羅奈出詣向彼諸仙人所。自欲光顯於彼世界。
爾時仙人?恆伽波羅。遙見王來。及至白王。善來梵德。希能遠至。
爾時彼等五百諸臣。怨恨瞋彼?恆伽波羅。出粗獷言:汝是下賤。淫女所生。穢濁不淨。恆洗垢膩。云何今日喚大王名。
時梵德王。止彼臣言:勿作是語。仙法如是,喚人名字。但此仙人。有其戒行。有大威力。時梵德王。即向諸臣。而說偈言:卿等莫恨此仙人,此仙修行已具足。
所有苦事能行故,得度一切苦怖畏。心既得舍一切惡,即非剃除及瓦師。?恆伽波羅已苦行,降伏我故喚名字。現得忍力汝等看,降伏諸根獲證果。
得諸天人所敬重,即天人中最爲勝。
爾時梵德王。及宮內諸采女等。於先頂禮仙人之足。卻住一面。而彼五百諸大臣等。尋復頂禮彼仙人足。既頂禮已,然後復禮?恆伽波羅仙人之足。次後亦禮瓦師之足。其梵德王。一面坐已,慰諸仙言:諸尊者輩。身體康和安隱以不。所求活命不至勞也。無人惱亂諸仙人也。
爾時仙等報梵德言:如是大王。此事須忍。但王體內安和已不。一切眷屬及諸大臣。國內民庶。悉安隱不。作是語已,彼等諸仙。爲梵德王。說法教化。令心歡喜增長功德。時梵德王。蒙彼諸仙說法教化。令心歡喜增長功德。從坐而起。頂禮諸仙。還其本處。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若有心疑。彼時優波伽者,其人是誰。莫作異見即我身是。
汝等比丘。或有心疑。彼時仙人?恆伽波羅剃髮師者,其人是誰。莫作異見。此優波離比丘是也。
汝等比丘。或有心疑。於彼之時,梵德王者,其人是誰。莫作異見。此即輸頭檀王是也汝等比丘。或有心疑。彼時五百諸大臣等。其人是誰。莫作異見。即今五百比丘是也。諸比丘,於時優波離比丘。亦因我得五百大臣。恭敬禮拜。並及得彼梵德王禮。今亦如此。復因我得五百比丘。及輸頭檀王之所禮拜。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汝等比丘。若欲善知於我聲聞弟子之中持律最者,謂優波離比丘是也。
爾時諸比丘,作是念言:其優波離。昔作何業。乘彼業報。生剃髮師下賤之家。復作何業。乘其業報。而得出家。受具足戒。獲羅漢果。今得如來授其記言:汝諸比丘於我聲聞弟子之中。持律最者,謂優波離比丘是也。時諸比丘,作是語已,往詣佛所。白言世尊,其彼長老優波離者,昔作何業。乘彼報故。生剃髮師下賤之中。復作何業。乘彼業故。而得出家。受具足戒。得羅漢果。即得如來授其記別。稱我聲聞弟子之中持律第一。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我念往昔。在於此城。有剃髮師。其人娉求稱自門戶剃髮師家娶女爲妻。其後不久。產生一子。彼剃髮師。尋時遇患。雖加醫療治而不差。因其所患。乃至命終。既命終已,剃髮師妻。將彼童兒。付自兄弟。口告之言:此之童兒。是汝<外男>甥。今將相付。汝等必須教此童兒。自父本業。彼剃髮師。聞其姊妹作是語已,受此童兒。遂便教授彼父本業。彼剃髮師。恆在王宮。王所敬重。每爲國王。剃除鬚髮。不大在外爲人剃治。時王敕給白象一頭。任所乘馳東西南北。又給金筒。安置剃刀。及餘雜事。而敕之言:凡無佛世。有辟支佛,猶如犀牛。獨行出時。當作利益。尋於彼時。有辟支佛。頭須爪發。悉皆長利。來到彼時剃髮師邊。而告之言:善哉賢首。願當與我剃除鬚髮。時剃髮師。報辟支佛。作如是言:善哉大仙。若欲然者,聽待明日。晨朝早來。必當與仙剃除鬚髮。時彼尊者闢支仙人。聞此語已,尋時還去。過於彼夜。晨朝起時。著衣持鉢。還復詣彼剃髮師邊。作如是言:善哉賢首。今當與我剃除鬚髮。時剃髮師。還復白彼辟支佛言:善哉大仙。若必然者,聽至日晚。即與仙剃。如是乃至若日西來。還復語言:聽待晨朝。若晨朝來。聽待日西。如是乃至。晨亦不剃。晚亦不剃。而彼童子,見此尊者闢支仙人。或晨朝來。或日西至。日日恆爾。見已白言:闢支尊者仙。何緣故。或朝或晡。恆來至此。時辟支佛。向彼童子,廣說前事。
爾時童子,白仙人言:我舅終不爲仙剃髮。何以故?恃於王宮出入自在。生憍慢故。我今當爲仙人剃髮。時彼童子,即爲仙人。剃除鬚髮。爾時尊者闢支仙人。作如是念。今此童子,大作功德。我今當須爲彼童子,光揚示現功德事相。作是念已,告童子言:汝之童子,若知時者,必當持取我之鬚髮。汝於當來。有大利益。作是語已,猶如雁王舒其兩翅。以神通力。忽爾飛騰。乘空而去。時彼童子,取辟支佛所剃鬚發。置於髆上。向辟支佛。生清淨心。頂戴十指。合掌作禮。即發是願。願我當於未來世中。還值如是辟支佛尊或更勝者,彼之世尊,所有說法。願我速即悉皆知解。又願我更不生惡道。又願當來生生世世。恆作如此剃鬚發師。爲福田故。供養承事如是聖者,
爾時彼城宮內。國王昇殿視事。與大國臣左右圍繞。而彼大衆。悉皆遙見彼辟支佛騰空而行。大衆見已,白彼王言:大王今者甚有吉利。善得人身。如今國內福田出世。王遂仰觀。即見彼時辟支佛已,告諸臣言:剃此辟支佛鬚髮者,大得吉利。時彼爲王治鬚髮師。因在王邊。而白王言:如此仙人。是我能剃。更誰能也。時彼童子聞此語已,即至王邊而白王曰:大王當知。我舅今者虛言浪語。我舅本不剃彼鬚髮。此既小事。猶尚妄稱。是我剃彼仙人鬚髮。論其實剃。即我身也。爾時王所治鬚髮師。訶彼童子,咄哉癡人。汝有何力。能剃彼發。時彼童子,於即挽出辟支佛發。顯示大衆。此仙人發。我現持行。願悉知見爾時王見如是事已,即生瞋怒。告彼恆治鬚髮師言:咄哉癡人。汝於我邊。有如是力。今日何因虛誑我也。汝速出國。勿住我境。並即奪彼所乘白象。及治鬚髮諸具度等。及以封祿。與彼童子,而敕之言:從今日後。汝恆與我治其須鬢及以爪甲。時彼童子,而白王言:如王所敕。不敢違也。從爾已後。恆即爲王。治其須鬢及爪甲等。隨世壽命。取終之後。因彼功德。生生世世。不墮惡道。從天至人。從人至天。二處往返。後於一時。還生在於波羅奈城剃髮師家。可喜端正。觀者不厭。而彼童子,父母養育。及其長大。意智漸漸。技藝成就爾時迦葉世尊,出現於世。怛他伽多阿羅訶三藐三佛陀。作大教師。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爾時迦葉婆伽婆阿羅訶三藐三佛陀。已轉法輪逆轉流轉。已受法輿本願具足。最得稱利勝丈夫志。開敷示現所化蓮華。於無量億百千衆生。安置善道。當爾之時修行。依彼波羅奈城。住舊仙人所居之處。彼鹿苑中。與比丘僧二萬人俱。時彼剃治鬚髮師父。數至彼苑。與諸比丘,剃除鬚髮。然彼小兒。始能行時。共父至於伽藍寺內。然諸比丘,或說諸法。講論之時,得至彼聽講說律時。或復得聽。或不得聽。時彼童子,問諸比丘,云何一切等是善言:我或得聞。或不得聽。其意如何。時諸比丘報言:童子如此之法。是諸比丘祕密之事。若不受於具足戒者,悉不得聽。時彼童子,聞此事已,心生懊惱。云何願我速得出家。堪聞善語。後時童子至律師邊。請乞出家。得受具戒。依諸比丘誦持戒律。依法而行。雖復如此。而不得證出世之智。然彼後時。病困著牀。臨欲命終。又發是願。迦葉如來怛他伽多阿羅訶三藐三佛陀。有一菩薩。名曰護明。已授記言:汝於將來。壽百年世。當得作佛。號曰釋迦多他伽多阿羅訶三藐三佛陀。我於今者,願值將來釋迦牟尼。若順所願。在彼教中。亦乞出家。受具戒已,於彼世尊諸弟子中。所持律者,我爲第一。如我今日。此師和上。於迦葉佛諸持律行弟子之中。最爲第一。我亦如是,當於彼時釋迦如來法教之中。持律弟子。我最第一。彼人從爾。命終已後。即生天上。及至今日。最後之身。受胎生於迦毗羅城剃髮師家。名優波離。即其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