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讀者的眼前,這同以前所寫的只隔着一葉的空白,這個空白實代表了十年的光陰。
小林——已經不是“程小林之水壺”那個小林了,是走了幾千里路又回到這“第一的哭處”。這五個字也是借他自己的,我曾經覓得的他的信札,有一封信,早年他寫給他的姐姐,這樣稱呼生地。人生下地是哭的。
其實他現在的名字也不是小林,好在這沒有關係,讀者既然與“小林”熟了,依然用牠。
他到了些什麼地方,生活怎樣,我們也並不是一無所知,但這個故事不必牽扯太多,從應該講的講起。我也曾起了一個好奇心,想知道他爲什麼忽然跑回這鄉下來,因爲他的學業似乎是中途而廢了。這個其說不一。其實都是說話的人自己爲主,好比一班賭博朋友,僥倖他是一位“公子王孫”,有財喜可尋,說他是丟了書不念,一夜輸光了,逃回來。當然不足置信。然而我也折衷不出一個合理的說法,等待將來能夠得到可靠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