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多半是在昏沉的狀態中度過,煙抽得可怕的多,有時一連氣抽十幾枝。鼻管裏常常出血,姑媽幾次婉言相勸叫我戒菸,我知道她的好意,但是天呵!姑媽呵!恕我不能接受你們的好意,我這種失了主宰的心,好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如果不借菸酒的麻醉,那麼,這悠悠長日,又將怎樣發付呢!
劍塵近來有些怨我,或者也許在恨我,……自然他是不瞭解我,近來他的行爲偏急得使我流淚,人真是太淺薄了,爲的是愛一件東西,必要據爲己有,否則愛將變爲怨恨!
讀法國小仲馬的《茶花女》,——我有些看不起亞猛了,他那樣蹂躪馬克看着她死灰色的臉而發出有毒的笑——其實馬克的犧牲他那裏體諒到分毫,直到他知道箇中曲折,後悔時——但已經晚了!晚了!
唉!我現在也只有盼望在我死的時候,或者可以得到別人一滴懺悔的眼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