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沒到公事房辦公了!不免積下許多應辦的事情,整整料理了一個上午。編輯教科書,有時真感到乾燥,沒有興趣,尤其因爲我的心,正是時時涌起波浪的海,我拿着筆不知寫什麼好,只感到自己是生於夢幻中,——理智的工作譬如是斷續的警鐘,一聲響動,也能從夢幻裏醒來,但是鐘聲一停,便又恢復原狀。
有時作得不耐煩,就想放下筆,辭別這單調的公事房,永不再進去,但是想到吃飯的問題,這個決心又動搖了。唉!渺小的人類往往爲了物質的生活,而犧牲了意志的自由,在這種環境之下,人間那裏還有偉大!
下午回家,接到劍塵的電話,約我明早到北海去玩,——今天人很覺疲乏,不到九點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