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卢季韶(继韶)  一九二三年七月二十七日(故乡)

四弟:

  于君培信中附来屏兄一函,得悉近中招小恙,至以为念!兹附函寄上辟虐灵符一道,祈佩之身上;并祈于室东南角上寻出衣服几件移之,焚以纸楮,再祝曰:“史大哥去吧!”呼之再三,则病去身安矣。此万金良方,慎勿轻易视之,则幸甚!

  我到家后,亦时患小恙。因在外半年,系饮河水;此次回家则每饮井水,辄患胀闷。此所谓“井水犯河水”者是也。吾辈久客他乡,反似故乡;每一回家,又患“水土不服”,真可笑又可怜也。

  君培于此次函中,附来其近作两篇——《优美的情绪交织之中》《狰狞》。似较上半年又为长进。此可为君培一贺。我本拟接到后,即复他一信。不意到家后,再也坐不下,笔墨俱已不完备;二则人事倥偬,心中一团燥火,写也写不出好东西也。一二日后,心静气平,当写几篇乡村故事,寄去与老弟与君培一阅耳。

  屏兄此时当已赴济南矣。我原先应允为女职校作校歌及教育宗旨意见书,刻下尚未动笔。回家后,真又是一环境也。计到家一礼拜中,只读Tagore戏剧三篇,走马观花,草草一过,了无所得也。


  书至此,心思为敲棋声所乱,且暂做结束。再录舍弟近作《采莲》诗媵之——


姊与妹同往,


 划船入小塘——


荷花开似碗,


 风吹满船香。


  此祝 痊安

顾随敬白 七月廿七日


  我的跌伤已愈。伤处结痂厚如钱。脱落尚需时日耳。 又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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