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卢伯屏  一九二九年一月初

屏兄:

  唉,可怜,可怜!我到津来还没摸着好觉睡呢!头疼鼻塞,大概是又伤风了。

  临清有信来,说“回家”吧。

  一萼有信来,说“为什么不到上海去玩玩?”

  问生要我给他府上寄六十元去。今儿下午亲自跑出去到邮局,不料人山人海,站了半天,也没寄成。

  案上推着四十馀本卷子,今儿明儿两天须改完发出,此刻还没动笔。


  任安波同学生骂了一阵,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而跑掉了。真是哪里说起?!季弟过了阴历年能来天津不?请您写信问问他。


  一件要紧的事:请你嘱咐侯志他们说,倘有寄顾梦珠的信(寄到馆里去的),务必收下交你代收。千万,千万,勿忘,勿忘!

  俟下次再写详函。

  祝年禧

小弟弟顾随于头疼发烧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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