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有民晏誰賓,污賤無恥。生男從義,爲之娶婦束氏。
誰賓屢挑之。束氏初拒不從,後積久難卻,乃勉強從之。每男外出,則夜必入婦房奸宿。一日,從義往賀岳丈壽,束氏心恨其翁,料夜必來,乃哄翁之女金娘道:“你兄今日出外去,我獨自宿,心內驚怕,你陪我睡可好?”金娘許之。其夜,翁果來彈門。束氏潛起開門,躲入暗處。翁遂登牀行好。金娘乃道:“父親是我也,不是嫂嫂。”誰賓方知是錯,悔無及矣,便跳身走去。
次日早飯,女不肯出同餐,母不知其故。其父心知之,先飯而出。母再去叫,女已縊死在嫂嫂房內。束氏心中害怕,即回孃家達知其事。束氏之兄束棠道:“他家沒倫理,當去首告他絕親,接妹歸來另行改嫁,方不爲彼所染。”遂赴縣呈告。
包公即令差人去拘。晏誰賓情知惡逆,天地不容,即自縊死。
後拘衆幹證到官,束棠道:“晏誰賓自知大惡彌天,王法不容,已自縊死。晏從義惡人孽子,不敢結親,願將束氏改嫁,例有定議,各服其罪。餘人俱系幹證,與他無干。小的已告訴得實,乞都賜省發,衆人感激。”
包公見狀中情甚可惡,且將來審問道:“束氏原與翁有奸否?”束棠道:“並無。”包公道:“既與翁無奸,今翁已死,何求再改嫁?”束棠道:“禽獸之門,惡人之子,不願與之結親,故敢懇求改嫁。”包公道:“金娘在束氏房中睡,房門必閉,是誰開門?”束棠道:“那晏賊已躲房中在先。”包公道:“晏賊意在要奸誰?”束棠道:“不知。”束氏道:“彼意在我,誤及於女。”包公道:“你二人相伴,何不喊叫起來?”束氏道:“小妾怕羞,且不及我,何故喊起?”包公終不信,將束氏夾起道:“必你先與翁有奸,那一夜你睡姑牀,姑睡你牀,故陷翁於錯誤。”束氏受刑不過,乃從直招認。包公道:“你與翁通姦,罪本該死。你叫姑伴睡,又自躲開,陷翁於誤,陷姑於死,皆由於你。死有餘辜。”本秋將束氏處決,又移文去拆毀晏誰賓之宅,以其地開瀦水池,意晏賊之肉犬豕不屑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