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儿郎当的胡一虎在护厂队长的岗位上干得有声有色,夜晚,他潜伏在角落里,只等附近偷煤的居民装了满满一袋子的煤炭放到肩上,他才领着一干人现身。对方的煤压在肩上,想跑跑不了,只得乖乖地跟着他走。弄到煤场保安室,分别罚款100——1000元不等。两个月下来,就先后抓了几十人,收了一大笔丰厚的罚款。那些在煤场附近的煤耗子们吓破了胆,不敢再来煤场偷煤。白天,他穿着张根发给他配备的警服,拿着电棍,领着几跟班,在院里威风八面,对买煤的涨尺进行治理,多装的煤必须卸下来,几个回合下来,那些煤倒子们也领略了胡一虎的厉害。
他也有两次被人打了懵,一次出厂门口不知道被谁灌了个麻袋,五六个人连踢带踹的一顿揍,等他挣脱出来,几个人早已跑得没了踪影。一次是晚间不知谁躲在暗处,一顿煤块子大石头乱砸,等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对方已没了踪影。被打也成了胡一虎的道具,他轻伤不下火线,脑袋缠着绷带、胳膊挎着绷带,披着件警呢大衣,后面跟着两个护厂队员,倒像从战场上凯旋的英雄。
胡一虎也看出火候来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卡得死死的,凡是张根发关照过的,他都大开特开绿灯,为对方服务满意。这点令张根发倍感欣慰,两人心照不宣。
在单位顺心了,胡一虎对严有法也有了180度转弯,对媳妇不但不再厥鼻子瞪眼,拳打脚踢,相反,当个宝似的宠着敬着。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借了娘家人的光。再说,原来喝酒打媳妇,不是没钱没地位闹的吗。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他是有身份的名人了,再动不动打媳妇,丢份呀?
张根发特意把两个人的值班的排期排到了一起。每周五晚,穿着黄呢子军大衣的两人虽然个头不高,但气场十足,两个人在煤场院里一溜,附近的煤耗子们知道这俩都不是好惹的主。赶紧把头缩回去,袋子藏起来,躲远远的。
那天晚上,赔矿上的几个客人多喝了几杯酒,张根发到酒店附近的桑拿浴醒酒。胡一虎黑灯瞎火、晃里晃荡地的进了煤场,啤酒喝得太多了,在他的身体里打着滚往外拱。他在一个破房子后面,解开裤带,一股尿液从他的身体里冲出来,他打了个冷颤……
第二天凌晨,憋了一宿的一名护厂队员同样到这个破房子后面撒尿,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胡一虎,一摸,人已经硬邦邦的,吓得一泡尿热乎乎的撒在了裤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