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八点多起来,阿菩推开门交给我你廿一写的信,另外一封是玉书的,又一份《华北日报》。
我前回太等信了,苦了两天,这回廿四收过信,安心些了,而今天又得信,也是“使我怎样意外地高兴呀”。
前天发你信后,得到通知,知道冯家姑母已到上海,要见见面,早粥后我就往南方中学去,谈了大半天。昨天她又来看我。她过些时又要往庐山去了,今天她来,我也许同她到外面去吃一餐夜饭。
星六(廿五)收到锌版十块,连书一并交给赵公了。昨日收到《良友》一,《新女性》一,又《一般》三本,并不衔接的。
母亲高年,你回去不多几天,最好多同她谈谈,玩玩,使她欢喜。
看来信,你似很忙于应酬,这也是没法的事,久不到北平,熟人见见面,也是好的,而且也借此可消永昼。我有时怕你跑来跑去吃力,但有时又愿意你到外面走走,既可变换视听,又可活动身体,你实在也太沉闷了。这两种意思正相矛盾,颇可笑,但在北平的日子少,或者还不如多到外面走走罢。
上海当阴雨时,还穿绒线衫,出了太阳,才较热。北京的天气却已经如此热了么?幸而你衣服多带了几件去,否则真有些窘了。书能带,还是理出些好,自己找书较易。小峰无消息。《奔流》稿没有来。
H.M.廿七上午十时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