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寄上一函,想已到。十点左右有沉钟社的人来访我,至午邀我至中央公园去吃饭,一直谈到五点才散。内有一人名郝荫潭,是女师大学生,但是新的,我想你未必认识罢。中央公园昨天是开放的,但到下午为止,游人不多,风景大略如旧,芍药已开过,将谢了,此外则“公理战胜”的牌坊上,添了许多蓝地白字的标语。
从公园回来之后,未名社的人来访我了,谈了一点钟。他们去后,就接到你的十九,二十所写的两函。我毫不“拚命的写,做,干,想,……”至今为止,什么也不想,干,写……。昨天因为说话太多了,十点钟便睡觉,一点醒了一次,即刻又睡,再醒已是早上七点钟,躺到九点,便是现在,就起来写这信。
绍平的信,吞吞吐吐,初看颇难解,但一细看,就知道那意思是想将他的译稿,由我为之设法出售,或给北新,或登《奔流》,而又要居高临下,不肯自己开口,于是就写成了那样子。但我是决不来做这样傻子的了,莫管目前闲事,免惹他日是非。
今天尚无客来,这信安安静静的写到这里,本可以永远写下去,但要说的也大略说过了,下次再谈罢。
L.五月廿五日上午十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