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九月一日夜半上船,二日晨七时开,四日午后一时到厦门,一路无风,船很平稳,这里的话,我一字都不懂,只得暂到客寓,打电话给林语堂,他便来接,当晚即移入学校居住了。
我在船上时,看见后面有一只轮船,总是不远不近地走着,我疑心就是“广大”。不知你在船中,可看见前面有一只船否?倘看见,那我所悬拟的便不错了。
此地背山面海,风景佳绝,白天虽暖——约八十七八度——夜却凉。四面几无人家,离市面约有十里,要静养倒好的。普通的东西,亦不易买。听差懒极,不会做事也不肯做事;邮政也懒极,星期六下午及星期日都不办事。
因为教员住室尚未造好(据说一月后可完工,但未必确),所以我暂住在一间很大的三层楼上,上下虽不便,眺望却佳。学校开课是二十日,还有许多日可闲。
我写此信时,你还在船上,但我当于明天发出,则你一到校,此信也就到了。你到校后,望即见告,那时再写较详细的情形罢,因为现在我初到,还不知什么。
迅。九月四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