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扣足了一星期给我一信,我在企望多日之中总算得到一点安慰——虽则只是一张明信片。
然而我实不解,我于七,九,十二,十七共发四函,并此为五,倘皆不到,我想,是否理由如下:
第一信,是到广州之次早,托大安栈茶房发出的,不知是否他学了洪乔?但可惜,此信记自沪至粤一路情形颇详细。
第二信,同时寄出者四处,除你之外尚有上海之叔,天津之嫂,东省之谢。岂学校女工(给我做事的)作弊?
兹对于收到之信片更作复函,由我自己投邮,看结果如何?
五日来信十日晚到,十三信片十八到,计需六天。如我寄之信不失,则你于十二,十四,十八,二二,二四,应陆续接得我信。假使非茶房及女工之误,则请你向贵校门房一询,凡有书周树人,豫才,鲁迅而下款为广州或粤之景,宋,许……缄者,即为我寄之信。下笔时故意捣乱,不料反致遗失,可叹!
我校从十三日起,我即授课办公,教课似乎还过得去(察看情形),至于训育,真是难堪,包括学监舍监的事,从早八时至下午五时在办公处或查堂,回来吃晚饭后又要查学生自习及注意起居饮食……,总之无一时是我自己的时间。更有课外会议,各种领导事业及自己豫备教材……,弄得精疲力尽,应接不暇。明日是星期,下午一时还要开训育会议,回想做学生真快活也。
现人已睡久,钟停了不知何时,急忙写此,恕其不备为幸。
祝快乐,不敢劝戒酒,但祈自爱节饮。
你的H. M.九月十八晚。
飓风拔木,何不向林先生要求乔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