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廿三)下午往学校去一看,得你十六日的来信,大约是到了好几天的,因为我今天才到校,所以耽搁了一些时候了。
你来信说寄给我刊物的有好些次,但除十一月廿一寄的一束之外,什么也没有收到。那个号房不是好人。画报(图书馆定的)寄到,他常常扣留住,但又不能明责他,因为他进过工会,一不小心,就可以来包围。所以此后一切期刊及书籍,还是自己带来,较为妥当,倘是写字盖章的,寄失就更可惜。至于家里,则数百人合用的一个门房,更可想而知了。
也是今日回校时候,同信一起在寝室桌上见有伏园名片,写着廿二日来校,现住广泰来栈,我打算明日上午去看他,但不想问他中大的事。日前有一个旧同学问我省立中学缺少职员,愿去否?我答愿意。职员我是做厌了,不过如无别处可去,我想也只得姑且混混。不知你以为何如?
也还是今日在学校里,见沄沁寄来的《妇女之友》共五期,这才看见了你所说的那篇给我的公开信,既是给我,又要公开,先前全是公开,现在见了这一份,总算终于给我了,一笑。
妇女讲习所里,昨晚已去讲了二小时,下星期三再去一次就完事。学生老幼不齐,散学时在街上大喊,高谈,秩序颇纷乱,我是只讲几小时的,所以没有去说她们。
有谁能够不受“一时代的学说和别人的言动的影响”呢?文学就离不开这一层。
你那些在厦门购置的器具,如不沉重,带来用用也好。此地的东西,实在太贵,而且我也愿意看看那些用具,由此来推见你在厦门的生活。
二月初大约是旧历十二月末,到粤即度岁了。也只好耐着。
YOUR H.M.十二月廿三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