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情感
都併入一股哀怨
如小河,大河,匯向着
無邊的大海,——不論
怎麼衝急,怎樣盤旋,——
那河上勁風,大小石卵,
所做成的幾處逆流,
小小港灣,就如同
那生命中,無意的寧靜
避開了主流;情緒的
平波越出了悲愁。
停吧,這奔馳的血液;
它們不必全然
都去造成眼淚。
不妨多幾次輾轉,溯洄流水,
任憑眼前這一切繚亂,
這所有,去建築邏輯。
把絕望的結論,稍稍
遲緩;拖延時間,——
拖延理智的判斷,——
會再給純情感一種希望!
(1947年5月4日《大公報·星期文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