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見你——啊,你那憔悴的神情:
手捧着鮮花靦腆的做新人。
我惱恨——我恨你的良心,
我又不忍,不忍你的疲損。
你爲什麼負心?我大聲的訶問,——
但那喜慶的鬧樂侵蝕了我的恚憤;
你爲什麼背盟?我雙大聲的訶問——
那碧綠的燈光照出你兩腮的淚痕!
倉皇的,倉皇的,我四顧觀禮的來賓——
爲什麼這滿堂的鬼影與逼骨的陰森?
我又轉眼看那新郎---啊,上帝有靈光!——
卻原來,偎傍着我愛,是一架骷髏猙獰!
(1924年11月2日《晨報副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