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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書局送了好幾部古書的頭本給仲淸看。一本是李卓吾評刻的《浣紗記》的上冊,附了八頁的圖,刻得極爲工緻可愛,送書來的夥計道:“這是一部不容易得到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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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月初二,好日子,土地老爺生日。太陽剛剛露出半邊面孔來,鄧石橋,什麼人都爬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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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可憐咧,求你向志舍(舍,爲搢紳子弟之稱,猶言舍人也。)講一聲,實在是真窮苦,這是先生所素知的;一具薄板仔(棺材),親戚間已經是艱苦負擔,散人(散赤人,窮苦人)本無富戶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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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廿八日把印着他媽的什麼遺像遺囑等東西的硬封面連同已經塗上墨跡的上半部一起撕掉,這冊日記上就變成赤裸裸的白紙簿子,還附着日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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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江西東鄉縣,是清光緒三十年的三月,離開此地,是光緒三十二年二月,恰滿兩年。彼時我正在童年,父親在江西作了一員小官,到東鄉縣,是爲了一件小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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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春送了綠衣給田野,給樹林,給花園;甚至於小小的牆隅屋角,小小的庭前階下,也點綴着新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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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睡着,朦朦朧朧的,我聽見一陣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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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時局,我的家暫時移居到××。對樓張家的洋房子樓下住着繡繡。那年繡繡十一歲,我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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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日清早,便起牀。天色剛剛發白。汽車說定了5點鐘由公醫院開行,但枉自等了許久,等到6點鐘車纔到。有一位沈君,是班禪的無線電臺長,他也要和我們同到百靈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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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那個說是在前線打死的當兵的丈夫,前幾天又回來了,——”我那個隱居的朋友,頂着正午的大太陽,從離城十里的鄉間跑進城,還是那麼急躁地無頭無尾地衝出了這一句話,然後就把自己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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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四日自從與M通信的資格取消了後,我這醮過紫色的筆尖,久經倒裝在筆管裏。行篋中沒有帶筆墨,無意之間,翻出了這一枝憂患的不幸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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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端午節將近,天氣漸漸熱了。李媽已買了箬葉、糯米回來,分別浸在涼水裏,預備裹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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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簫是一個女畫家,近來因爲她多病,惟一愛憐她的老父,伴她到這背山臨海的海豐鎮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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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閃爍着,使她瞧不清楚;夜是深的,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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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的炎夏的午後,空氣特別重濁,霧似的迷漫的凝集在眼前。安舍的屋子高大寬敞,前面一個院子裏栽着頎長的芭蕉和相思樹,後面又對着滿是批把和龍眼樹的花園,濃厚的空氣在這裏便比較的稀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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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工業合作協會西北區之訪問一、雲海汽車從秦嶺山脈的最高峯滑下來的時候,透過山顛的罅隙幻出一片白茫茫的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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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來了,人都歡喜在凌晨吸納着三月早上的清新空氣。可是日日紛忙的人,雖在紅日滿窗,並且覺得很爲煩熱的時候,總捨不得即時推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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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桃花坪,快要到寶慶的一段路上,有好幾個規模宏大的石榴園。陰曆九月中旬,石榴已經長得爛熟了;有的張開着一條一條的嬌豔的小口,露出滿腹寶珠似的水紅色的子兒,逗引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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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耳機,不禁心中生疑:“臺南的李新昌?”於是我向同事請教:“老林,你認不認識李新昌?”“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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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裏周身覺得涼涼的,耳邊簌簌的又似一陣陣細碎的腳步聲,……她由半感覺裏翻了翻身,全意識漸漸甦醒起來,手和足好似掉在冷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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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她趕着羊羣到牧場去。羊兒在田壩上走着,原是挨挨擠擠,非常懶惰的,然而遠遠地望見了牧場,這小小的畜牲就有精神了,興奮的往前跑;她跟在羊後面,快步的追逐,——趕羊的柳枝條拖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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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廿三日我到校裏來已快五個星期了。今天是我再次開始記日記的第一天哩!在這沉寂的境地裏捱着的我,記日記這件事情真是再好沒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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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在一個寧靜而和平的秋日,他們倆結了婚。但徐光祖卻有些迷糊不清,好像他是糊里糊塗就結了婚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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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章老姆近來好像發瘋,碰到人便這樣詢問着:“你這位阿兄,可知道我的兒子哪個時候纔要回來呢?我的兒子是個好兒子,但他到“番邦”去已經三十多年了,錢銀信息是一點也沒有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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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是夏天的季候,在日光象熔爐裏的火舌一樣灼熱,船頭上有一些白煙在升騰着的一天,我被一隻小艇載到M河岸邊,在B京對面的這木筏上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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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英離開她已有整整的十年了。這十年中她不知道滴了多少眼淚,瘦了多少肌肉了,爲了菊英,爲了她的心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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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託達姆教堂的影子,舒長了躺在平流無波的賽因河上,水面送來的晚風,吹到河岸的舊書攤子上,把那些破爛欲脫的書頁子吹的懶懶的動搖,一陣陣舊書汗污的氣味,在夕陽微暖的光波中飄到過路人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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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初戀有一年的夏天,夕陽紅得像鮮血般的在地平線上流淌。何本從一個小鎮的市梢出來,急忙忙地向那不遠的村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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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已在赴法途中的詩人戴望舒那是我們住到島上來的第六天了。過去的幾天裏我們——我跟珍,確實是像初戀的情人一般地相愛着過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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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景:幕開時,母親坐在搖椅上,織着絨線衣;慧珠在距離她右邊稍遠的沙發上坐着,癡呆呆地看着六寸長的江文輝的相片。在慧珠的右邊,靠着牆壁,有一架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