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盧季韶(繼韶)一九二三年十二月四日

四弟:

  近中久未通函,啞子吃黃連,說不出,非不欲說也。

  於F信中,及老弟致屏兄書,近況借悉。屏兄甚爲弟憂;而我愈覺弟之可愛。世乃有此人;北大信多異人也。誰能不煩躁?不過老顧能找出寄身之所,而老弟則苦無之耳!然否?

  不能爲貞女,則寧爲娼!

  以此語語老弟,當然聽不進去!老顧則以爲有此而後始能生活也。(亦容或老顧如此耳)

  前進,後退,無適不可:最苦者,日暮途窮,歧路徘徊。老弟以爲然否?

  索拙著,即檢出一份寄出。

  信中多理智語,恐不適於此時之季韶。然不是之談,將又說甚也?夜深不多書。

隨 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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