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盧季韶(繼韶)一九二二年五月四日

繼韶老弟:

  接到你從萬牲園給我的信,老沒復。因爲這兩天整理稿子,預備功課,也頗頗地忙起來了。

  我上青州去了一趟,是上禮拜三回濟南,屏兄見我走後,大哭了一場;我現在無論何時想起來,還是難過:這可教我說什麼好呢?

  見着次簫沒有?他和我要您和君培的地址。我已開信給他了。大約四五天裏邊,他要到三齋去一趟,也未可知。

  我現在各處尋覓“安慰”。假若不是怕喝了病嘔瀉,我也要長喝。但是現在煙癮增長了,每日總得十來支“大喜”煙。無聊之“聊”!

  君培近日如何?老沒接着他的信,怪悶得慌!你那封信上,說他失蹤,到底怎麼樣了?

  芸生的信債,也沒還。我也是窮忙哪!

  我在青州給您一封短信,對於次簫的話,未免有點刻薄:這也是一時的衝動。請您“勿以辭害意”。

  大明湖水平如鏡,一望煙水無際,葦芽兒短短的,像女人們的前劉海發,真趣啊!那日獨自上李公祠樓上一望,又有點生機了!

  再談再談!

寶隨 四日夜九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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