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行品第八之一

善男子，云何菩薩摩訶薩梵行。善男子，菩薩摩訶薩住於大乘大般涅槃。住七善法得梵行。何等爲七。一者知法。二者知義。三者知時。四者知足。五者自知。六者知衆。七知尊卑。善男子，云何菩薩摩訶薩知法。善男子，是菩薩摩訶薩知十二部經。謂修多羅。夜。授記。伽陀。優陀那。尼陀那。阿波陀那。伊帝曰（他本雲目）多伽。闍陀伽。毗佛阿浮陀達摩。優波提舍。善男子，何等名爲修多羅經。從如是我聞乃至歡喜奉行。如是一名修多羅。何等名爲祇夜經。佛告諸比丘，昔我與汝愚無智慧不能如實見四真諦。是故流久處生死沒大苦海。何等爲四苦集滅道。如佛昔日爲諸比丘說契經竟。爾時復有利根衆生爲聽法故後至佛所即便問人。如來曏者爲說何事。佛時知已即因本經。以偈頌曰：

我昔與汝等，不見四真諦。是故久流轉，生死大苦海。若能見四諦，則得斷生死。生有既已盡，更不受諸有。

是名祇夜經。何等名爲授記經。如有經律如來說時爲諸大人受佛記別。汝阿逸多。未有王。名曰蠰佉。當於是世而成佛道。號曰彌勒。是名授記經。何等名爲伽陀經。除多羅及諸戒律。其餘有說四句之偈。所謂。

諸惡莫作，諸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

是名伽陀經。何等名爲優陀那經。如佛晡時入於禪定爲諸天衆廣說法要。時諸比丘各是念。如來今者爲何所作。如來明旦從禪定起無有人問。以他心智即自說言：比丘當知。切諸天壽命極長。汝諸比丘，善哉爲他不求己利。善哉少欲。善哉知足。善哉寂靜。如是經無問自說。是名優陀那經。何等名爲尼陀那經。如諸經偈所因根本爲他演說。如舍衛國一丈夫羅網捕鳥。得已籠系隨與水穀而復還放。世尊知其本末因緣。而說偈言：

莫輕小罪，以爲無殃，水渧雖微。漸盈大器。

是名尼陀那經。何等名爲阿波陀那經。如戒律中所說譬喻。是名阿波陀那經。何等名伊帝曰（他本雲目）多伽經。如佛所說，比丘當知。我出世時所可說者，名曰戒經。鳩留佛出世之時，名甘露鼓。拘那含牟尼佛時。名曰法鏡。迦葉佛時。名分別空。是名伊帝曰伽經。何等名爲闍陀伽經。如佛世尊本爲菩薩修諸苦行。所謂比丘當知。我於過去作鹿作作獐作兔。作粟散王轉輪聖王。龍金翅鳥。諸如是等。行菩薩道時所可受身。是名闍陀伽何等名爲毗佛略經。所謂大乘方等經典。其義廣大猶如虛空。是名毗佛略。何等名爲未曾經。如彼菩薩初出生時無人扶持。即行七步放大光明遍觀十方。亦如獼猴手捧蜜器以獻如如白項狗佛邊聽法。如魔波旬變爲青牛行瓦鉢間。令諸瓦鉢互相橖觸無所傷損。如佛初入天廟時。令彼天像起下禮敬。如是等經名未曾有經。何等名爲優波提舍經。如佛世尊所諸經。若作議論分別廣說辯其相貌。是名優波提舍經。菩薩若能如是了知十二部經。名爲法雲何菩薩摩訶薩知義。菩薩摩訶薩若於一切文字語言廣知其義。是名知義。云何菩薩摩薩知時。善男子，菩薩善知如是時中任修寂靜如是時中任修精進。如是時中任修舍定。如時中任供養佛。如是時中任供養師。如是時中任修佈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具足般若波羅蜜是名知時。云何菩薩摩訶薩知足。善男子，菩薩摩訶薩知足。所謂食飲衣藥行住坐臥睡寤默。是名知足。善男子，云何菩薩摩訶薩自知。是菩薩自知我有如是信。如是戒如是多聞是舍如是慧如是去來如是正念如是善行如是問如是答。是名自知。云何菩薩摩訶薩知衆。男子，是菩薩知如是等。是剎利衆婆羅門衆居士衆沙門衆。應於是衆如是行來如是坐起。是說法如是問答。是名知衆。善男子，云何菩薩摩訶薩知人中尊卑。善男子，人有二種。者信。二者不信。菩薩當知信者是善。其不信者不名爲善。複次信有二種。一者常往僧坊二者不往菩薩。當知其往者善。其不往者不名爲善。往僧坊者復有二種。一者禮拜。二不拜。菩薩當知禮拜者善。不禮拜者不名爲善。其禮拜者復有二種。一者聽法。二者不聽法菩薩當知聽法者善。不聽法者不名爲善。其聽法者復有二種。一至心聽。二不至心。菩薩知至心聽者是則名善。不至心者不名爲善。至心聽法復有二種。一者思義。二不思義。菩當知思義者善。不思義者不名爲善。其思義者復有二種。一如說行。二不如說行。如說行是則爲善。不如說行不名爲善。如說行者復有二種。一求聲聞。不能利安饒益一切苦惱衆二者回向無上大乘。利益多人令得安樂。菩薩應知能利多人得安樂者最上最善。善男子，諸寶中如意寶珠最爲勝妙。如諸味中甘露最上。如是菩薩於人天中最勝最上不可譬喻。善子，是名菩薩摩訶薩住於大乘大涅槃經住七善法。菩薩住是七善法已得具梵行。

複次善男子，復有梵行。謂慈悲喜捨。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若多修慈能斷瞋恚。悲心者亦斷瞋恚。云何而言四無量心。推義而言則應有三。世尊，慈有三緣。一緣衆生。緣於法。三則無緣。悲喜舍心亦復如是，若從是義唯應有三不應有四。衆生緣者，緣於五願與其樂。是名衆生緣。法緣者，緣諸衆生所須之物而施與之。是名法緣。無緣者，緣於來。是名無緣。慈者多緣貧窮衆生。如來大師永離貧窮受第一樂。若緣衆生則不緣佛法亦是，以是義故緣如來者，名曰無緣。世尊，慈之所緣一切衆生。如緣父母妻子親屬。以是故。名曰衆生緣。法緣者，不見父母妻子親屬。見一切法皆從緣生。是名法緣。無緣者，住法相及衆生相。是名無緣。悲喜舍心亦復如是，是故應三不應有四。世尊，人有二種。者見行。二者愛行。見行之人多修慈悲。愛行之人多修喜舍。是故應二不應有四。世尊，無量者，名曰無邊。邊不可得故名無量。若無量者則應是一不應言四。若言四者何得無量是故應一不應四也。佛告迦葉。善男子，諸佛如來爲諸衆生所宣法要。其言祕密難可了知或爲衆生說一因緣。如說何等爲一因緣。所謂一切有爲之法。善男子，或說二種因之與果或說三種煩惱業苦。或說四種無明諸行生與老死。或說五種所謂受愛取有及生。或說六種世因果。或說七種謂識名色六入觸受及以愛取。或說八種除無明行及生老死其餘八事。或九種如城經中。除無明行識其餘九事。或說十一如爲薩遮尼犍子說。除生一法其餘十一。時具說十二因緣。如王舍城爲迦葉等具說十二無明乃至生老病死。善男子，如一因緣爲衆故種種分別。無量心法亦復如是，善男子，以是義故於諸如來深祕行處不應生疑。善男如來世尊有大方便。無常說常常說無常。說樂爲苦說苦爲樂。不淨說淨淨說不淨。我說無無我說我。於非衆生說爲衆生。於實衆生說非衆生。非物說物物說非物。非實說實實說非非境說境境說非境。非生說生生說非生。乃至無明說明明說無明。色說非色非色說色。非說道道說非道。善男子，如來以是無量方便爲調衆生。豈虛妄耶。善男子，或有衆生貪於貨。我於其人自化其身作轉輪王。於無量歲隨其所須種種供給。然後教化令其安住阿耨多三藐三菩提。若有衆生貪著五欲。於無量歲以妙五欲充足其願。然後勸化令其安住阿耨多三藐三菩提。若有衆生榮豪自貴。我於其人無量歲中爲作僕使。趍走給侍得其心已，即復化令其安住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若有衆生性悷自是須人呵諫。我於無量百千歲中教訶喻令其心調。然後復勸令其安住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善男子，如來如是於無量歲以種種便。令諸衆生安住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豈虛妄耶。諸佛如來雖處衆惡無所染污猶如蓮花善男子，應如是知四無量義。善男子，是無量心體性有四。若有修行生大梵處。善男子，是無量伴侶有四。是故名四。夫修慈者能斷貪慾。修悲心者能斷瞋恚。修喜心者能斷不樂修舍心者能斷貪慾瞋恚衆生。善男子，以是義故得名爲四非一二三。善男子，如汝所言慈斷瞋悲亦如是，應說三者，汝今不應作如是難。何以故？善男子，恚有二種。一能奪命。能鞭撻。修慈則能斷彼奪命。修悲能除彼鞭撻者，善男子，以是義故豈非四耶。複次瞋有種。一瞋衆生。二瞋非衆生。修慈心者斷瞋衆生。修悲心者斷非衆生。複次瞋有二種。一因緣。二無因緣。修慈心者斷有因緣。修悲心者斷無因緣。複次瞋有二種。一者久於過去習。二者於今現在修習。修慈心者能斷過去。修悲心者斷於現在。複次瞋有二種。一瞋聖二瞋凡夫。修慈心者斷瞋聖人。修悲心者斷瞋凡夫。複次瞋有二種。一上二中。修慈斷上修悲斷中。善男子，以是義故則名爲四。何得難言應三非四。是故迦葉。是無量心伴侶相分別爲四。復以器故應名爲四器。若有慈則不得有悲喜舍心。以是義故應四無減。善男子以行分別故應有四。若行慈時無悲喜舍。是故有四。善男子，以無量故亦得名四。夫無量則有四種。有無量心有緣非自在。有無量心自在非緣。有無量心亦緣亦自在。有無量心非非自在。何等無量有緣非自在。緣於無量無邊衆生。而不能得自在三昧。雖得不定或得或何等無量自在非緣。如緣父母兄弟姊妹欲令安樂非無量緣。何等無量亦緣亦自在。謂諸佛薩。何等無量非緣非自在。聲聞緣覺不能廣緣無量衆生。亦非自在。善男子，以是義故名無量。非諸聲聞緣覺所知。乃是諸佛如來境界。善男子，如是四事。聲聞緣覺雖名無量少足言：諸佛菩薩則得名爲無量無邊。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如是如是實如聖教。諸佛如所有境界。非諸聲聞緣覺所及。世尊，頗有菩薩住於大乘大般涅槃得慈悲心。非是大慈大心不。佛言有。善男子，菩薩若於諸衆生中三品分別。一者親人。二者怨憎。三者中人。親人中復作三品。謂上中下。怨憎亦爾。是菩薩摩訶薩於上親中與增上樂。於中下親亦復等與增上樂。於上怨中與少分樂。於中怨所與中品樂。於下怨中與增上樂。菩薩如是轉複習。於上怨中與中品樂於中下怨等與增上樂。轉復修習於上中下等與上樂。若上怨中與上者，爾時得名慈心成就。菩薩爾時於父母所及上怨中。得平等心無有差別。善男子，是名慈非大慈也。世尊，何緣菩薩得如是慈。猶故不得名爲大慈。善男子，以難成故不名大慈何以故？久於過去無量劫中。多集煩惱未修善法。是故不能於一日中調伏其心。善男子，如剜豆乾時錐刺。終不可著。煩惱堅硬亦復如是，雖一日夜繫心不散難可調伏。又如家犬畏於人。山林野鹿見人怖走。瞋恚難去如守家狗。慈心易失如彼野鹿。是故此心難可調伏以是義故不名大慈。複次善男子，譬如畫石其文常在。畫水速滅勢不久住。瞋如畫石。諸根本如彼畫水。是故此心難得調伏如大火聚其明久住。電光之明不得暫停瞋如火聚。慈如明。是故此心難得調伏。以是義故不名大慈。善男子，菩薩摩訶薩住於初地名曰大慈。何故？善男子，最極惡者名一闡提。初住菩薩修大慈時於一闡提心無差別。不見其過故不生以是義故得名大慈。善男子，爲諸衆生除無利益是名大慈。欲與衆生無量利樂是名大悲。諸衆生心生歡喜是名大喜。無所擁護名爲大舍。若不見我法相己身。見一切法平等無二。名大舍。自捨己樂施與他人。是名大舍。善男子，唯四無量能令菩薩增長具足六波羅蜜。餘諸行不必能爾。善男子，菩薩摩訶薩先得世間四無量心。然後乃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次第方得出世間者，善男子，因世無量得出世無量。以是義故名大無量。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除無利益與利樂者實無所爲。如是思惟即是虛觀無有實利。世尊，譬如比丘觀不淨見所著衣悉是皮相而實非皮。所可食啖皆作蟲相而實非蟲。觀大豆羹作下汁想而實非糞。所食酪猶如髓腦而實非腦。觀骨碎末猶如糗相而實非糗。四無量心亦復如是，不能真實利衆生令其得樂。雖口發言與衆生樂而實不得。如是之觀非虛妄耶。世尊，若非虛妄實與樂而諸衆生何故不以諸佛菩薩威德力故一切受樂。若當真實不得樂者，如佛所說我念往昔獨慈心。經此劫世七返成壞不來此生。世界成時生梵天中。世界壞時生光音天。若生梵天力自在無能摧伏。於千梵中最勝最上名大梵王。有諸衆生皆於我所生最上想。三十六返作忉天王釋提桓因。無量百千作轉輪王獨修慈心乃得如是人天果報。若不實者云何得與此義相佛言：善哉善哉！善男子，汝真勇猛無所畏懼。即爲迦葉。而說偈言：

若於一衆生，不生瞋恚心。而願與彼樂，是名爲慈善。一切衆生中，若起於悲心。是名聖種性，得福報無量。

設使五通仙，悉滿此大地。有大自在天，奉施其所安。象馬種種物，所得福報果。不及修一慈，十六分中一。

善男子，夫修慈者實非妄想諦是真實。若是聲聞緣覺之慈是名虛妄。諸佛菩薩真實不云何知耶。善男子，菩薩摩訶薩修行如是大涅槃者，觀土爲金觀金爲土。地作水相水作地水作火相火作水相。地作風相風作地相。隨意成就無有虛妄。觀實衆生爲非衆生。觀非衆爲實衆生。悉隨意成無有虛妄。善男子，當知菩薩四無量心。是實思惟非不真實。複次善子，云何名爲真實思惟。謂能斷除諸煩惱故。善男子，夫修慈者能斷貪慾。修悲心者能斷恚。修喜心者能斷不樂。修舍心者能斷貪恚及衆生相。以是故名真實思惟。複次善男子，薩摩訶薩四無量心。能爲一切諸善根本。善男子，菩薩摩訶薩若不得見貧窮衆生無緣生慈若不生慈則不能起惠施之心。以施因緣令諸衆生得安隱樂。所謂食飯車乘衣服花香牀臥舍燈明。如是施時心無繫縛不生貪著。必定迴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其心爾時無所依止。想永斷不爲怖畏名稱利養。不求人天所受快樂。不生憍慢不望返報不爲誑他。故行佈施不富貴。凡行施時不見受者持戒破戒是田非田。此是知識此非知識。施時不見是器非器。不日時是處非處。亦復不計饑饉豐樂。不見因果此是衆生此非衆生是福非福。雖復不見施者者及以財物。乃至不見斷及果報。而常行施無有斷絕。善男子，菩薩若見持戒破戒乃至果終不能施。若不佈施則不具足檀波羅蜜。若不具足檀波羅蜜，則不能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善男子，譬如有人身被毒箭。其人眷屬欲令安隱爲除毒故。即命良醫而爲拔箭。彼人方言待莫觸。我今當觀。如是毒箭從何方來。誰之所射爲是剎利婆羅門毗舍首陀。復更作念。何木耶竹耶柳耶。其鏃鐵者何冶所出剛耶柔耶。其毛羽者是何鳥翼鳥鴟鷲耶。所有毒者爲作生自然而有。爲是人毒惡蛇毒耶。如是癡人竟未能知尋便命終。善男子，菩薩亦爾。若施時分別受者持戒破戒乃至果報終不能施。若不能施則不具足檀波羅蜜。若不具足檀波羅則不能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善男子，菩薩摩訶薩行佈施時。於諸衆生慈心平等猶如子想。又行施時於諸衆生起悲心。譬如父母瞻視病子。行施之時其心歡喜，猶如父母見子病癒。既施之後其心放舍，猶父母見子長大能自在活。是菩薩摩訶薩於慈心中佈施食時。常作是願。我今所施悉與一切生共之。以是因緣令諸衆生得大智食。勤進迴向無上大乘。願諸衆生得善智食。不求聲聞覺之食。願諸衆生得法喜食不求愛食。願諸衆生悉得般若波羅蜜食皆令充滿。攝取無礙增善根。願諸衆生悟解空相得無礙身猶如虛空。願諸衆生常爲受者，憐愍一切爲衆福田。善子，菩薩摩訶薩修慈心時。凡所施食應當堅發如是等願。複次善男子，菩薩摩訶薩於慈心佈施漿時。當作是願。我今所施悉與一切衆生共之。以是因緣令諸衆生趣大乘河飲八味水速涉無上菩提之道。離於聲聞緣覺枯竭。渴仰求於無上佛乘。斷煩惱渴渴仰法味。離生死愛樂大乘大般涅槃。具足法身得諸三昧。入於甚深智慧大海。願諸衆生得甘露味菩提出世欲寂靜如是諸味。願諸衆生具足無量百千法味。具法味已得見佛性。見佛性已能雨法雨。法雨已佛性遍覆猶如虛空。復令其餘無量衆生得一法味。所謂大乘非諸聲聞辟支佛味。願衆生得一甜味。無有六種差別之味。願諸衆生唯求法味無礙佛法所行之味。不求餘味。善子，菩薩摩訶薩於慈心中佈施漿時。應當堅發如是等願。複次善男子，菩薩摩訶薩於慈心施車乘時。應作是願。我今所施悉與一切衆生共之。以是因緣普令衆生成於大乘。得住大不退於乘不動轉乘金剛座乘。不求聲聞辟支佛乘。向於佛乘無能伏乘。無羸乏乘不退沒乘無上乘十力乘。大功德乘未曾有乘。希有乘難得乘。無邊乘知一切乘。善男子，菩薩摩訶於慈心中施車乘時。常應如是堅發誓願。複次善男子，菩薩摩訶薩於慈心中佈施衣時。當是願。我今所施悉與一切衆生共之。以是因緣令諸衆生得慚愧衣。法界覆身裂諸見衣。衣離身一尺六寸得金色身。所受諸觸柔軟無礙。光色潤澤皮膚細軟。常光無量無色離色。願衆生皆悉普得無色之身。過一切色得入無色大般涅槃。善男子，菩薩摩訶薩佈施衣時。應如是堅發誓願。

複次善男子，菩薩摩訶薩於修慈中。佈施花香塗香末香諸雜香時。應作是願。我今所悉與一切衆生共之。以是因緣令諸衆生一切皆得佛花三昧。七覺妙鬘系其首頂。願諸衆生如滿月。所見諸色微妙第一。願諸衆生皆成一相百福莊嚴。願諸衆生隨意得見可意之色。諸衆生常遇善友得無礙香離諸臭穢。願諸衆生具諸善根無上珍寶。願諸衆生相視和悅無有苦。衆善各備不相憂念。願諸衆生戒香具足。願諸衆生持無礙戒。香氣馚馥充滿十方願諸衆生得堅牢戒無悔之戒。一切智戒。離諸破戒悉得無戒未曾有戒。無師戒無作戒無荒無污染戒竟已戒究竟戒。得平等戒。於香塗身及以斫刺等無憎愛。願諸衆生得無上戒大乘戒非小乘戒。願諸衆生悉得具足屍波羅蜜，猶如諸佛所成就戒。願諸衆生悉爲佈施持戒忍精進禪智之所薰脩。願諸衆生悉得成於大般涅槃微妙蓮花。其花香氣充滿十方。願諸衆生食大乘大般涅槃無上香饌。猶蜂採花但取香味。願諸衆生悉得成就無量功德所薰之身。善子，菩薩摩訶薩於慈心中施花香時。常當堅發如是誓願。

複次善男子，菩薩摩訶薩於慈心中施牀敷時。應作是願。我今所施悉與一切衆生共之以是因緣令諸衆生得天中天所臥之牀。得大智慧坐四禪處。臥於菩薩所臥之牀。不臥聲聞支佛牀離臥惡牀。願諸衆生得安樂臥離生死牀。成大涅槃師子臥牀。願諸衆生坐此牀已，爲其餘無量衆生示現神通師子游戲。願諸衆生住此大乘大宮殿中。爲諸衆生演說佛性。願衆生坐無上牀。不爲世法之所降伏。願諸衆生得忍辱牀。離於生死饑饉凍餓。願諸衆生得畏牀。永離一切煩惱怨賊。願諸衆生得清淨牀。專求無上正真之道。願諸衆生得善法牀。爲善友之所擁護。願諸衆生得右脅臥牀。依因諸佛所行之法。善男子，菩薩摩訶薩於慈心施牀敷時。應當堅發如是誓願。

複次善男子，菩薩摩訶薩於慈心中施捨宅時常作是願。我今所施悉與一切衆生共之。是因緣令諸衆生處大乘舍。修行善友所行之行。修大悲行六波羅蜜行大正覺行一切菩薩所道行。無邊廣大如虛空行。願諸衆生皆得正念遠離惡念。願諸衆生悉得安住常樂我淨永離倒。願諸衆生悉皆受持出世文字。願諸衆生必爲無上一切智器。願諸衆生悉得入於甘露屋願諸衆生初中後心常入大乘涅槃屋宅。願諸衆生於未來世常處菩薩所居宮殿。善男子，菩摩訶薩於慈心中施捨宅時。常當堅發如是誓願複次善男子，菩薩摩訶薩於慈心中施燈明時常作是願。我今所施悉與一切衆生共之。以是因緣令諸衆生光明無量安住佛法。願諸衆生得照明。願諸衆生得色微妙光澤第一。願諸衆生其目清淨無諸翳網。願諸衆生得大智炬。解無我無衆生相無人無命。願諸衆生皆得睹見清淨佛性猶如虛空。願諸衆生肉眼清淨徹見方恆沙世界。願諸衆生得佛光明普照十方。願諸衆生得無礙明。皆悉得見清淨佛性。願諸生得大智明。破一切闇及一闡提。願諸衆生得無量光。普照無量諸佛世界。願諸衆生然大燈離二乘燈。願諸衆生所得光明滅無明闇。過於千日普照之功。願諸衆生得火珠明悉滅三大千世界所有黑闇。願諸衆生具足五眼悟諸法相成無師覺。願諸衆生無見無明願諸衆生悉大乘大般涅槃微妙光明。示悟衆生真實佛性。善男子，菩薩摩訶薩於慈心中施燈明時。常勤發如是誓願。

善男子，一切聲聞緣覺菩薩諸佛如來。所有善根慈爲根本。善男子，菩薩摩訶薩修習心。能生如是無量善根。所謂不淨出息入息無常生滅。四念處七方便三觀處十二因緣無我觀。暖法頂法忍法世第一法。見道修道正勤如意諸根諸力七菩提分八聖道。四禪四無量心解脫八勝處。一切入空無相願無諍三昧。知他心智及諸神通知本際智。聲聞智緣覺智菩薩佛智。善男子，如是等法慈爲根本。善男子，以是義故。慈是真實非虛妄也。若有人問誰一切諸善根本。當言慈是。以是義故慈是真實非虛妄也善男子，能爲善根者名實思惟。實惟者即名爲慈。慈即如來慈即大乘。大乘即慈慈即如來。善男子，慈即菩提道。菩提道即來。如來即慈。善男子，慈即大梵大梵即慈。慈即如來。善男子，慈者能爲一切衆生而作母。父母即慈慈即如來。善男子，慈者乃是不可思議。諸佛境界不可思議。諸佛境界即是也。當知慈者即是如來。善男子，慈者即是衆生佛性。如是佛性久爲煩惱之所覆蔽故。令生不得睹見。佛性即慈慈即如來。善男子，慈即大空大空即慈。慈即如來。善男子，慈即空虛空即慈。慈即如來。善男子，慈即是常常即是法。法即是僧僧即是慈。慈即如來。善子，慈即是樂樂即是法。法即是僧僧即是慈。慈即如來。善男子，慈即是淨淨即是法。法是僧僧即是慈。慈即如來。善男子，慈即是我我即是法。法即是僧僧即是慈。慈即如來。男子，慈即甘露甘露即慈。慈即佛性佛性即法。法即是僧僧即是慈。慈即如來。善男子，者即是一切菩薩無上之道。道即是慈慈即如來。善男子，慈者即是諸佛世尊無量境界。無境界即是慈也。當知是慈即是如來。

善男子，慈若無常無常即慈。當知是慈是聲聞慈。善男子，慈若是苦苦即是慈。當知慈是聲聞慈。善男子，慈若不淨不淨即慈。當知是慈是聲聞慈。善男子，慈若無我無我即當知是慈是聲聞慈。善男子，慈若妄想妄想即慈。當知是慈是聲聞慈。善男子，慈若不名波羅蜜。非檀之慈當知是慈是聲聞慈。乃至般若波羅蜜亦復如是，善男子，慈若不能利益生。如是之慈是聲聞慈。善男子，慈若不入一乘之道。當知是慈是聲聞慈。善男子，慈若能覺了諸法當知是慈是聲聞慈。善男子，慈若不能見如來性。當知是慈是聲聞慈。善男子慈若見法悉是有相。當知是慈是聲聞慈。善男子，慈若有漏。有漏慈者是聲聞慈。善男子慈若有爲有爲之慈是聲聞慈。善男子，慈若不能住於初住。非初住慈當知即是聲聞慈也。男子，慈若不能得佛十力四無所畏。當知是慈是聲聞慈。善男子，慈若能得四沙門果。當是慈是聲聞慈也。

善男子，慈若有無非有非無。如是之慈非諸聲聞辟支佛等所能思議。善男子，慈若不思議。法不可思議。佛性不可思議。如來亦不可思議。善男子，菩薩摩訶薩住於大乘大般槃。修如是慈。雖復安於睡眠之中而不睡眠勤精進故。雖常覺悟亦無覺悟以無眠故。於睡中諸天雖護亦無護者不行惡故。眠不惡夢無有不善離睡眠故。命終之後雖生梵天亦無所生自在故。善男子，夫修慈者，能得成就如是無量無邊功德。善男子，是大涅槃微妙經典。能成就如是無量無邊功德。諸佛如來亦得成就如是無量無邊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