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葉菩薩品第十二之六

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云何名爲清淨梵行。佛言：善男子，一切法是。迦葉菩薩言世尊，一切法者義不決定。何以故？如來或說是善不善。或時說爲四念處觀。或說是十二或說是善知識。或說是十二因緣。或說是衆生。或說是正見邪見。或說十二部經。或說即二諦。如來今乃說一切法爲淨梵行。悉是何等一切法耶。佛言：善哉善哉！善男子，如是妙。大涅槃經。乃是一切善法寶藏。譬如大海是衆寶藏。是涅槃經亦復如是，即是一切字祕藏。善男子，如須彌山衆藥根本。是經亦爾。即是菩薩戒之根本。善男子，譬如虛空一切物之所住處。是經亦爾。即是一切善法住處。善男子，譬如猛風無能繫縛。一切菩薩是經者亦復如是，不爲一切煩惱惡法之所繫縛。善男子，譬如金剛無能壞者，是經亦爾。有外道惡邪之人不能破壞。善男子，如恆河沙無能數者，如是經義亦復如是，無能數者，男子，是經典者爲諸菩薩而作法幢如帝釋幢。善男子，是經即是趣涅槃城之商主也。如大師引諸商人趣向大海。善男子，是經能爲諸菩薩等作法光明。如世日月能破諸闇。善男子是經能爲病苦衆生作大良藥。如香山中微妙藥王能治衆病。善男子，是經能爲一闡提杖，如羸人因之得起。善男子，是經能爲一切惡人而作橋樑，猶如世橋能渡一切。善男子，是能爲行二十五有者，遇煩惱熱而作陰涼。如世間蓋遮覆暑熱。善男子，是經即是大無畏王能壞一切煩惱惡魔。如師子王降伏衆獸。善男子，是經即是大神咒師。能壞一切煩惱惡鬼如世咒師能去魍魎。善男子，是經即是無上霜雹。能壞一切生死果報。如世雹雨壞諸果實善男子，是經能爲壞戒目者作大良藥，猶如世間安闍那藥善療眼痛。善男子，是經能住一善法。如世間地能住衆物。善男子，是經即是毀戒衆生之明鏡也。如世明鏡見諸色像。善子，是經能爲無慚愧者而作衣服。如世衣裳障蔽形體。善男子，是經能爲貧善法者作大財如功德天利益貧者，善男子，是經能爲渴法衆生作甘露漿。如八味水充足渴者，善男子，經能爲煩惱之人而作法牀。如世之人遇安隱牀。善男子，是經能爲初地菩薩至十住菩薩。作嬰珞香花塗香末香燒香。清淨種性具足之乘。過於一切六波羅蜜受妙樂處。如忉利天利質多羅樹。善男子，是經即是剛利智斧能伐一切煩惱大樹。即是利刀能割習氣。即是勇能摧魔怨。即是智火焚煩惱薪。即因緣藏出辟支佛。即是聞藏生聲聞人。即是一切諸天之即是一切人之正道。即是一切畜生依處。即是餓鬼解脫之處。即是地獄無上之尊。即是一十方衆生無上之器。即是十方過去未來現在諸佛之父母也。善男子，是故此經攝一切法。我先說此經雖攝一切諸法。我說梵行即是三十七助道法。善男子，若離如是三十七品。終能得聲聞正果乃至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果。不見佛性及佛性果。以是因緣梵行即是三十七何以故？三十七品性非顛倒能壞顛倒。性非惡見能壞惡見。性非怖畏能壞怖畏。性是淨行令衆生畢竟造作清淨梵行。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有漏之法亦復能作。無漏法因。如來故不說有漏爲淨梵行。善男子，一切有漏即是顛倒。是故有漏不得名爲清淨梵行。迦葉菩白佛言：世尊，世第一法爲是有漏是無漏耶。佛言：善男子，是有漏也。世尊，雖是有漏非顛倒。何故不名清淨梵行。善男子，世第一法無漏因故似於無漏。向無漏故不名顛倒。男子，清淨梵行發心相續乃至畢竟。世第一法唯是一念。是故不得名淨梵行。迦葉菩薩白言：世尊，衆生五識亦是有漏。非是顛倒復非一念。何故不名清淨梵行。善男子，衆生五雖非一念。然是有漏復是顛倒。增諸漏故名爲有漏。體非真實著想故倒。云何名爲體非真著想故倒。非男女中生男女想。乃至舍宅車乘瓶衣亦復如是，是名顛倒。善男子，三十七性無顛倒。是故得名清淨梵行。善男子，若有菩薩於三十七品。知根知因知攝知增知主知知勝知實知畢竟者，如是菩薩則得名爲清淨梵行。

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云何名爲知根乃至知畢竟耶。佛言：善男子，善哉善哉！菩發問爲於二事。一者爲自知故。二者爲他知故。汝今已知但爲無量衆生未解啓請是事。是我今重讚歎汝。善哉善哉！善男子，三十七品根本是欲。因名明觸。攝取名受。增名善思主名爲念。導名爲定。勝名智慧。實名解脫。畢竟名爲大般涅槃。善男子，善欲即是初發心。乃至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之根本也。是故我說欲爲根本。善男子，如世間說。一切苦愛爲根本。一切疹病宿食爲本。一切斷事鬥諍爲本。一切惡事虛妄爲本。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如來先於此經中說。一切善法不放逸爲本。今乃說欲。是義云何。佛言：善男子，言生因善欲是也。若言了因不放逸是。如世間說。一切果者子爲其因。或復有說。子爲生地爲了因。是義亦爾。迦葉菩薩言：世尊，如來先於餘經中說。三十七品佛是根本。是義何。善男子，如來先說衆生初知三十七品佛是根本。若自證得欲爲根本。世尊，云何明觸名之爲因。善男子，如來或時說明爲慧。或說爲信。善男子，信因緣故親近善友。是名爲親近因緣得聞正法。是名爲觸。因聞正法身口意淨。是名爲觸。因三業淨獲得正命。是名觸。因正命故得淨根戒。因淨根戒樂寂靜處。因樂寂靜能善思惟。因善思惟得如法住。因法住得三十七品。能壞無量諸惡煩惱。是名爲觸。善男子，受名攝取。衆生受時能作善惡是故名受爲攝取也。善男子，受因緣故生諸煩惱。三十七品能破壞之。是故以受爲攝取也因善思惟能破煩惱。是故名增。何以故？勤修習故。得如是等三十七品。若觀能破諸惡煩要賴專念。是故以念爲主。如世間中一切四兵隨主將意。三十七品亦復如是，皆隨念主。男子，既入定已，三十七品能善分別一切法相。是故以定爲導。是三十七品分別法相。智最勝。是故以慧爲勝。如是智慧知煩惱已，智慧力故煩惱消滅。如世間中四兵壞怨。或一二勇健者能。三十七品亦復如是，智慧力故能壞煩惱。是故以慧爲勝。善男子，雖因修習十七品獲得四禪神通安樂。亦不名實。若壞煩惱證解脫時。乃名爲實。是三十七品發心修雖得世樂及出世樂四沙門果及以解脫。亦不得名爲畢竟也。若能斷除三十七品所行之事。名涅槃。是故我說畢竟者即大涅槃複次善男子，善愛念心即是欲也。因善愛念親近善友。名爲觸。是名爲因。因近善友故名爲受。是名攝取。因近善友能善思惟。故名爲增。因是法能生長道。所謂慾念定智。是即名爲主導勝也。因是三法得二解脫。除斷愛故心得解脫斷無明故慧得解脫。是名爲實。如是八法畢竟得果名爲涅槃。故名畢竟。複次善男子，欲即是發心出家。觸者即是白四羯磨。是名爲因。攝者即是受二種戒。一者波羅提木叉戒。者淨根戒。是名爲受。是名攝取。增者即是修習四禪。主者即是須陀洹果斯陀含果。導者是阿那含果。勝者即是阿羅漢果。實者即是辟支佛果。畢竟者即是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果

複次善男子，欲名爲識。觸名六入。攝名爲受。增名無明。主名名色。導名爲愛。勝爲取。實名爲有。畢竟者名生老病死迦葉菩薩言：世尊，根本因增。如是三法雲何有異。男子，所言根者即是初發。因者即是相似不斷。增者即是滅相似已能生相似。複次善男子根即是作因即是果。增即可用。善男子，未來之世雖有果報。以未受故名之爲因。及其受是名爲增。複次善男子，根即是求得即是因用即是增。善男子，是經中根即是見道。因即道。增者即是無學道也。複次善男子，根即正因因即方便因。從是二因獲得果報。名爲增迦葉菩薩言：世尊，如佛所說，畢竟者即是涅槃。如是涅槃云何可得。善男子，若菩薩摩薩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能修十想。當知是人能得涅槃。云何爲十。一者無常想。二者想。三者無我想。四者厭離食想。五者一切世間不可樂想。六者死想。七者多過罪想。八離想。九者滅想。十者無愛想。善男子，菩薩摩訶薩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修習如是種想者，是人畢竟定得涅槃。不隨他心自能分別善不善等。是名真實。稱比丘義。乃至得優婆夷義迦葉菩薩言：世尊，云何名爲菩薩乃至優婆夷等修無常想。善男子，菩薩二種。初發心。二已行道。無常想者亦復二種。一粗二細。初心菩薩觀無常想時作是思惟。世間物凡有二種。一內二外。如是內物無常變異。我見生時小時大時壯時老時死時。是諸時節各不同。是故當知內物無常。復作是念。我見衆生。或有肥鮮具足色力去來進止自在無礙或見病苦。色力毀悴顏貌羸損不得自在。或見財富庫藏盈溢。或見貧窮觸事鮮乏。或見成無量功德。或見具足無量惡法。是故定知內法無常。復觀外法。子時芽時莖時葉時花時果如是諸時各各不同。如是外法。或有具足或不具足。是故當知。一切外物定是無常。既觀法是無常已，復觀聞法。我聞諸天具足成就極妙快樂神通自在。亦有五相。是故當知即是常。復聞劫初有諸衆生。各各具足上妙功德。身光自照不假日月。無常力故光滅德損。復昔有轉輪聖王統四天下。成就七寶得大自在。而不能壞無常之相。復觀大地。往昔之時安佈置無量衆生。間無空處如車輪許。具足生長一切妙藥。藂林樹木果實滋茂。衆生薄福令大地無復勢力。所生之物遂成虛耗。是故當知。內外之法一切無常。是則名爲粗無常也。觀粗已次觀細者，云何名細。菩薩摩訶薩觀於一切內外之物乃至微塵。在未來時已是無常何以故？具足成就破壞相故。若未來色非無常者，不得言色。有十時差別。云何十時。一膜時。二者泡時。三者皰時。四者肉團時。五者肢時。六者嬰孩時。七者童子時。八者少時。九者盛壯時。十者衰老時。菩薩觀膜若非無常不應至泡。乃至盛壯非無常者終不至老若是諸時非念念滅終不漸長。應當一時成長具足。無是事故。是故當知。定有念念。微細常。復見有人諸根具足顏色暐曄。後見枯悴。復作是念。是人定有念念無常。復觀四大及威儀。復觀內外各二苦因飢渴寒熱。復觀是四若無念念微細無常。亦不得說如是四苦。若菩薩能作是念。是名菩薩觀細無常。如內外色心法亦爾。何以故？行六處故。行六處時。生喜心或生瞋心。或生愛心或生念心。展轉異生不得一種。是故當知。一切色法及非色法是無常。善男子，菩薩若能於一念中。見一切法生滅無常。是名菩薩具無常想。善男子，者修習無常想已，遠離常慢常倒想倒。

次修苦想。何因緣故有如是苦。深知是苦因於無常。因無常故受生老病死。生老病死緣故名爲無常。無常因緣故。受內外苦飢渴寒熱鞭打罵辱。如是等苦皆因無常。複次智者觀此身。即無常器。是器即苦。以器苦故。所受盛法亦復是苦。善男子，智者復觀。生即苦滅即是苦。苦生滅故即是無常。非我我所修無我想。智者復觀苦即無常無常即苦。若苦常智者云何說言有我。苦非是我無常亦爾。如是五陰亦苦無常。衆生云何說言有我。複次一切法有異和合。不從一和合生一切法。亦非一法是一切和合果。一切和合皆無自性。亦一性亦無異性。亦無物性亦無自在。諸法若有如是等相。智者云何說言有我。復作是念。切法中無有一法能爲作者，若使一法不能作者，衆法和合亦不能作。一切諸法性終不能獨獨滅。和合故滅和合故生。是法生已衆生倒想。言是和合從和合生。衆生想倒無有真實。何而有真實我耶。是故智者觀於無我。又復諦觀何因緣故衆生說我。是我若有應一應多。若一者，云何而有剎利婆羅門毗舍首陀。人天地獄餓鬼畜生大小老壯。是故知我非是一也我若多者，云何說言衆生我者，是一是遍無有邊際。若一若多二俱無我。

智者如是觀無我已，次復觀於厭離食想。作是念言：若一切法無常苦空無我。云何爲起身口意三種惡業。若有衆生爲貪食故。起身口意三種惡業。所得財物衆皆共之。後受苦無共分者，善男子，智者復觀。一切衆生爲飲食故身心受苦。若從衆苦而得食者，我當雲於是食中而生貪著。是故於食不生貪心。複次智者當觀。因於飲食身得增長。我今出家受修道。爲欲捨身。今貪此食云何當得舍此身耶。如是觀已，雖復受食，猶如曠野食其子肉其心厭惡都不甘樂。深觀揣食有如是過。次觀觸食。如被剝牛爲無量蟲之所唼食。次觀思如大火聚。識食猶如三百鑽矛。善男子，智者如是觀四食已，於食終不生貪樂想。若猶生當觀不淨。何以故？爲離食愛故。於一切食。善能分別不淨之想。隨諸不淨令與相似。如觀已，若得好食及以惡食。受時猶如塗癰瘡藥。終不生於貪愛之心。善男子，智者若能如觀者，是名成就厭離食想。迦葉菩薩言：世尊，智者觀。食作不淨想。爲是實觀虛解觀耶若是實觀。所觀之食實非不淨。若是虛解。是法雲何名爲善想。佛言：善男子，如是想者亦是實觀亦是虛解。能壞貪食故名爲實。非蟲見蟲故名虛解。善男子，一切有漏皆名爲虛亦能得實。善男子，若有比丘發心乞食預作是念。我當乞食願得好者莫得粗惡。願必多得令鮮少。亦願速得莫令遲晚。如是比丘不名於食得厭離想。所修善法日夜衰耗。不善之法當增長。善男子，若有比丘欲乞食時。先當願言：令諸乞者悉得飽滿。其施食者得無量福我若得食爲療毒身。修習善法利益施主。作是願時所修善法日夜增長。不善之法漸當消滅善男子，若有比丘能如是修。當知是人不空食於國中信施。

善男子，智者具足如是四想。能修世間不可樂想。作是念言：一切世間無處不有生老死。而我此身無處不生。若世間中無有一處當得離於生老病死。我當云何樂於世間。一切間無有進得而不退失。是故世間定是無常。若是無常云何智人而樂於世。一一衆生周遍經一切世間具受苦樂。雖復得受梵天之身乃至非想非非想天。命終還墮三惡道中。雖爲四王至他化自在天身。命終生於畜生道中。或爲師子虎豹豺狼象馬牛驢。次觀轉輪聖王之身。四天下豪貴自在。福盡貧困衣食不供。智者深觀如是事已，生於世間不可樂想。智者復觀間有法。所謂舍宅衣服飲食臥具醫藥。香花嬰珞種種伎樂財物寶貨。如是等事皆爲離苦而是等物體即是苦。云何以苦欲離於苦。善男子，智者如是觀已，於世間物不生愛樂而作想。善男子，譬如有人身嬰重病。雖有種種音樂倡伎香花嬰珞。終不於中生貪愛樂。智觀已亦復如是，善男子，智者深觀一切世間。非歸依處。非解脫處。非寂靜處。非可愛處非彼岸處。非是常樂我淨之法。若我貪樂如是世間。我當云何得離是法。如人不樂處闇而光明還復歸闇。闇即世間明即出世。若我樂世增長黑闇遠離光明。闇即無明光即智明。是明因即是世間不可樂想。一切貪結雖是繫縛。然我今者貪於智明不貪世間。智者深觀如是已，具足世間不可樂想善男子，有智之人已修世間不可樂想。次修死想觀。是壽命常爲無怨儲所繞。念念損減無有增長。猶山瀑水不得停住。亦如朝露勢不久停。如囚趣市步步近如牽牛羊詣於屠所。迦葉菩薩言：世尊，云何智者觀念念滅。善男子，譬如四人皆善射術在一處。各射一方俱作是念。我等四箭俱發俱墮。復有一人作是念言：如是四箭及其未墮我能一時以手接取。善男子，如是之人可說疾不。迦葉菩薩言：如是世尊，佛言：善男子地行鬼疾復速是人。有飛行鬼復速地行。四天王疾復速飛行。日月神天覆速四王。行堅疾復速日月。衆生壽命復速堅疾。善男子，一息一旬衆生壽命四百生滅。智者若能觀命如是名能觀念念滅也。善男子，智者觀命系屬死王。我若能離如是死王，則得永斷無常壽命複次智者觀是壽命猶如河岸臨峻大樹。亦如有人作大逆罪。及其受戮無憐惜者，如師子王飢困時。亦如毒蛇吸大風時，猶如渴馬護惜水時。如大惡鬼瞋恚發時。衆生死王亦復如是善男子，智者若能作如是觀。是則名爲修習死想。善男子，智者復觀。我今出家設得壽命日七夜。我當於中精勤修道護持禁戒。說法教化利益衆生。是名智者修於死想。復以七日夜爲多。若得六日五日四日三日二日一日一時。乃至出息入息之頃。我當於中精勤修道護禁戒。說法教化利益衆生。是名智者善修死想。智者具足如上六想即七想因。何等名七。者常修想。二者樂修想。三者無瞋想。四者無妒想。五者善願想。六者無慢想。七者三昧在想。善男子，若有比丘具足七想。是名沙門名婆羅門。是名寂靜。是名淨潔。是名解脫是名智者，是名正見。名到彼岸。名大醫王。是大商主。是名善解如來祕密。亦知諸佛七種之語。名正見知斷七種語中所生疑網。善男子，若人具足如上六想。當知是人能呵三界遠離三界滅除三界。於三界中不生愛著。是名智者具足十想。若有比丘具是十想。即得稱沙門之相。爾時迦葉菩薩。即於佛前以偈贊佛。

憐愍世間大醫王，身及智慧俱寂靜。無我法中有真我，是故敬禮無上尊。發心畢竟二不別，如是二心先心難。自未得度先度他，是故我禮初發心。

初發已爲人天師，勝出聲聞及緣覺。如是發心過三界，是故得名最無上。世救要求然後得，如來無請而爲師。佛隨世間如犢子，是故得名大悲牛。

如來功德滿十方，凡下無智不能贊。我今讚歎慈悲心，爲報身口二種業。世間常樂自利益，如來終不爲是事。能斷衆生世果報，是故我禮自他利。

世間逐親作益厚，如來利益無怨親。佛無是相如世人，是故其心等無二。世間說異作業異，如來如說業無差。凡所修行斷諸行，是故得名爲如來。

先已了知煩惱過，示現處之爲衆生。久於世間得解脫，樂處生死慈悲故。雖現天身及人身，慈悲隨逐如犢子。如來即是衆生母，慈心即是小犢子。

自受衆苦念衆生，悲念時心不悔沒。憐愍心盛不覺苦，故我稽首拔苦者，如來雖作無量福，身口意業恆清淨。常爲衆生不爲己，是故我禮清淨業。

如來受苦不覺苦，見衆受苦如己苦。雖爲衆生處地獄，不生苦想及悔心。一切衆生受異苦，悉是如來一人苦。覺已其心轉堅固，故能勤修無上道。

佛具一味大慈心，悲念衆生如子想。衆生不知佛能救，故謗如來及法僧。世間雖具衆煩惱，亦有無量諸過惡。如是衆結及罪過，佛初發心已能壞。

唯有諸佛能贊佛，除佛無能讚歎者，我今唯以一法贊，所謂慈心遊世間。如來慈是大法聚，是慈亦能度衆生。

即是無上真解脫，解脫即是大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