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憍陳如品第十三之二

犢子梵志復作是言：瞿曇。我今欲問能見聽不。如來默然。第二第三亦復如是，犢子言：瞿曇。我久與汝共爲親友。汝之與我義無有二。我欲諮問何故默然。爾時世尊作是思如是梵志其性儒雅純善質直。常爲知故而來諮啓不爲惱亂。彼若問者當隨意答。佛言：犢善哉善哉！隨所疑問吾當答之。犢子言：瞿曇。世有善耶。如是梵志。有不善耶。如是梵瞿曇。願爲我說令我得知善不善法。佛言：善男子，我能分別廣說其義。今當爲汝簡略說善男子，欲名不善。解脫欲者名之爲善。瞋恚愚癡亦復如是，殺名不善不殺名善。乃至邪亦復如是，善男子，我今爲汝已說三種善不善法。及說十種善不善法。若我弟子能作如是別三種善不善法。乃至十種善不善法。當知是人能盡貪慾瞋恚愚癡一切諸漏斷一切有。梵言：瞿曇。是佛法中頗有一比丘能盡如是貪慾瞋癡一切諸漏一切有不。佛言：善男子，是法中非一二三乃至五百。乃有無量諸比丘等。能盡如是貪慾恚癡一切諸漏一切諸有。瞿曇置一比丘。是佛法中頗有一比丘尼能盡如是貪慾瞋癡一切諸漏一切有不。佛言：善男子，佛法中非一二三乃至五百。乃有無量諸比丘尼。能斷如是貪慾。瞋癡一切諸漏一切諸有。子言：瞿曇。置一比丘一比丘尼。是佛法中頗有一優婆塞持戒精勤梵行清淨度疑彼岸斷於網不。佛言：善男子，我佛法中非一二三乃至五百。乃有無量諸優婆塞。持戒精勤梵行清斷五下結。得阿那含度疑彼岸斷於疑網。犢子言：瞿曇。置一比丘一比丘尼一優婆塞。是法中頗有一優婆夷持戒精勤梵行清淨度疑彼岸斷疑網不。佛言：善男子，我佛法中非一二乃至五百。乃有無量諸優婆夷持戒精勤梵行清淨斷五下結。得阿那含度疑彼岸斷於疑網。子言：瞿曇。置一比丘一比丘尼盡一切漏。一優婆塞一優婆夷持戒精勤梵行清淨斷於疑網是佛法中頗有優婆塞受五欲樂心無疑網不。佛言：善男子，是佛法中非一二三乃至五百。有無量諸優婆塞斷於三結得須陀洹。薄貪恚癡得斯陀含。如優婆塞優婆夷亦如是，世尊，於今者樂說譬喻。佛言：善哉樂說便說。世尊，譬如難陀婆難陀龍王等降大雨。如來法雨復如是，平等雨於優婆塞優婆夷。世尊，若諸外道欲來出家不審如來幾月試之。佛言：善子，皆四月試不必一種。世尊，若不一種唯願大慈聽我出家。爾時世尊告憍陳如。聽是犢出家受戒。時憍陳如受佛敕已，立衆僧中爲作羯磨。於出家後滿十五日得須陀洹果。既得已復作是念。若有智慧從學得者，我今已得堪任見佛。即往佛所頭面作禮。脩敬已畢卻住面。白佛言：世尊，諸有智慧從學得者我今已得。唯願爲我重分別說。令我獲得無學智慧佛言：善男子，汝勤精進修習二法。一奢摩他。二毗婆舍那。善男子，若有比丘欲得須陀果。亦當勤修如是二法。若復欲得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亦當修習如是二法。善男若有比丘欲得四禪四無量心。六神通八背舍八勝處。無諍智頂智畢竟智四無礙智。金剛三盡智無生智。亦當修習如是二法。善男子，若欲得十住地無生法忍無相法忍不可思議法忍聖行梵行天行菩薩行。虛空三昧智印三昧。空無相無作三昧。地三昧不退三昧。首楞嚴三金剛三昧。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佛行。亦當修習如是二法。犢子聞已禮拜而出。在娑羅林修是二法。不久即得阿羅漢果。是時復有無量比丘欲往佛所。犢子見已問言：大德。欲何至。諸比丘言：欲往佛所。犢子復言：諸大德。若至佛所願爲宣啓。犢子梵志修二法已得學智。今報佛恩入般涅槃。時諸比丘至佛所已，白佛言：世尊，犢子比丘寄我等語。世尊犢子梵志。修習二法得無學智。今報佛恩入於涅槃。佛言：善男子，犢子梵志得阿羅漢果汝等可往供養其身。時諸比丘受佛敕已，還其屍所大設供養。

納衣梵志復作是言：瞿曇。如瞿曇所說無量世中作善不善。未來還得善不善身。是義然。何以故？如瞿曇說因煩惱故獲得是身。若因煩惱獲得身者，身爲在先煩惱在先。若煩在先誰之所作住在何處。若身在先云何說言因煩惱得。是故若言煩惱在先是亦不可。若身先是亦不可。若言一時是亦不可。先後一時義俱不可。是故我說一切諸法皆有自性不從因

複次瞿曇。堅是地性溼是水性。熱是火性動是風性。無所罣礙是虛空性。是五大性非緣有。若使世間有一法性非因緣有。一切法性亦應如是非因緣有。若有一法從於因緣。何緣故五大之性不從因緣。瞿曇。衆生善身及不善身獲得解脫。皆是自性不從因緣。是故我一切諸法自性故有非因緣生複次瞿曇。世間之法有定用處。譬如工匠雲如是木任作車輿。是任作門戶牀機。亦如金師所可造作。在額上者名之爲鬘。在頸下者名之爲嬰。在臂上名之爲釧。在指上者名之爲環。用處定故名爲定性。瞿曇。一切衆生亦復如是，有五道性有地獄餓鬼畜生人天。若如是者云何說言從於因緣複次瞿曇。一切衆生其性各異。是故名一切自性。瞿曇。如龜陸生自能入水。犢子生已能自飲乳。魚見鉤餌自然吞食。毒蛇生已然食土。如是等事誰有教者，如刺生已自然頭尖。飛鳥毛羽自然色別。世間衆生亦復如是有利有鈍有富有貧有好有鬼。有得解脫有不得解脫。是故當知一切法中各有自性。

複次瞿曇。如瞿曇說貪慾瞋癡從因緣生。如是三毒因緣五塵。是義不然。何以故？衆睡時遠離五塵。亦復生於貪慾瞋癡。在胎亦爾。初出胎時未能分別五塵好鬼。亦復生於欲瞋癡。諸仙賢聖處在寂處無有五塵。亦能生於貪慾瞋癡。亦復有人因於五塵生於不貪不不癡。是故不必從於因緣生一切法。以自性故。

複次瞿曇。我見世人五根不具。多饒財寶得大自在。有根具足貧窮下賤。不得自在爲僕使。若有因緣何故如是，是故諸法各有自性不由因緣。瞿曇。世間小兒亦復未能分別五或笑或啼笑時知喜啼時知愁。是故當知一切諸法各有自性。複次瞿曇。世法有二。一者有二者無。有即虛空無即兔角。如是二法一是有故不從因緣。二是無故亦非因緣。是故諸法自性故不從因緣。

佛言：善男子，如汝所言如五大性一切諸法亦應如是，是義不然。何以故？善男子，法中以五大是常。何因緣故一切諸法悉不是常。若世間物是無常者，是五大性何因緣故不無常。若五大常世間之物亦應是常。是故汝說五大之性有自性故不從因緣。令一切法同五者無有是處。

善男子，汝言用處定故有自性者，是義不然。何以故？皆從因緣得名字故。若從因得亦從因得義。云何名爲從因得名。如在額上名之爲鬘。在頸名嬰在臂名釧在車名輪。火草木名草木火。善男子，樹初生時無箭槊性。從因緣故工造爲箭。從因緣故工造爲槊。是不應說一切法有自性也。善男子，汝言如龜陸生性自入水。犢子生已性能飲乳。是義不然何以故？若言入水非因緣者，俱非因緣何不入火。犢子生已性能?束乳不從因緣者，俱非緣何不?束角。善男子，若言諸法悉有自性。不須教習無有增長。是義不然。何以故？今有教緣教增長。是故當知無有自性。善男子，若一切法有自性者，諸婆羅門一切不應爲清身殺羊祠祀若爲身祠。是故當知無有自性。善男子，世間語法凡有三種。一者欲作。二者時。三者作已，若一切法有自性者，何故世中有是三語。有三語故。故知一切無有自性。男子，若言諸法有自性者，當知諸法各有定性。若有定性甘蔗一物。何緣作漿作蜜石蜜酒酒等。若有一性何緣乃出如是等味。若一物中出如是等。當知諸法不得一定各有一性。善子，若一切法有定性者，聖人何故飲甘蔗漿石蜜黑蜜酒時不飲後爲苦酒復還得飲。是故當無有定性。若無定性云何不因因緣而有。善男子，汝說一切法有自性者云何說喻。若有喻當知諸法無有自性。若有自性當知無喻。世間智者皆說譬喻。當知諸法無有自性無有一性善男子，汝言身爲在先煩惱在先者，是義不然。何以故？若我當說身在先者，汝可難言汝同我身不在先。何因緣故而作是難。善男子，一切衆生身及煩惱俱無先後一時而有。雖一有要因煩惱而得有身。終不因身有煩惱也。汝意若謂如人二眼一時而得。不相因待左不因右不因左。煩惱及身亦如是者，是義不然。何以故？善男子，世間眼見炷之與明。雖復一明要因炷。終不因明而有炷也。善男子，汝意若謂身不在先故知無因。是義不然。何以故若以身先無因緣故名爲無者，汝不應說。一切諸法皆有因緣。若言不見故不說者，今見瓶從因緣出何故不說。如瓶身先因緣亦復如是，善男子，若見不見一切諸法。皆從因緣無有性。善男子，若言一切法悉有自性無因緣者，汝何因緣說於五大。是五大性即是因緣。善子，五大因緣雖復如是，亦不應說諸法皆同五大因緣。如世人說一切出家精勤持戒。旃陀等亦應如是精勤持戒。善男子，汝言五大有定堅性。我觀是性轉故不定。善男子酥蠟胡膠汝法中名之爲地。是地不定或同於水或同於地。故不得說自性故堅。善男子，白■鉛錫銅金銀。於汝法中名之爲火。是火四性流時水性動時風性熱時火性堅時地性。云何說言定名性。善男子，水性名流若水凍時不名爲地故名水者，何因緣故。波動之時不名爲風。若動名風凍時亦應不名爲水。若是二義從因緣者，何故說言一切諸法不從因緣。善男子，若言根性能見聞覺知觸故。皆是自性不從因緣。是義不然。何以故？善男子，自性之性性不可若言眼性見者常應能見。不應有見有不見時。是故當知從因緣見非無因緣。善男子，汝言因五塵生貪解脫。是義不然。何以故？善男子，生貪解脫雖復不同五塵因緣。惡覺觀故則貪慾。善覺觀故則得解脫。善男子，內因緣故生貪解脫。外因緣故則能增長。是故汝言一諸法各有自性。不因五塵生貪解脫無有是處。善男子，汝言具足諸根乏於財物不得自在。根殘缺多饒財寶得大自在。因此以明有自性。故不從因緣者，是義不然。何以故？善男子衆生從業而有果報。如是果報則有。三種。一者現報。二者生報。三者後報。貧窮鉅富根不具是業各異。若有自性具諸根者應饒財寶饒財寶者應具諸根。今則不爾是故定知無有自皆從因緣。如汝所言世間小兒未能分別五塵因緣亦啼亦笑。是故一切有自性者，是義不然何以故？若自性者，笑應常笑啼應常啼。不應一笑一啼。若一笑一啼當知一切悉從因緣。故不應說一切法有自性故不從因緣。梵志言：世尊，若一切法從因緣有。如是身者從何因佛言：善男子，是身因緣煩惱與業。梵志言：世尊，如其是身從煩惱業。是煩惱業可斷不佛言：如是如是，梵志復言：世尊，唯願爲我分別解說。令我聞已不移是處悉得斷之。佛善男子，若知二邊中間無礙。是人則能斷煩惱業。世尊，我已知解得正法眼。佛言：汝雲知。世尊，二邊即色及色解脫。中間即是八正道也。受想行識亦復如是，佛言：善哉善哉善男子，善知二邊斷煩惱業。世尊唯願聽我出家受戒。佛言：善來比丘即時斷除三界煩惱阿羅漢果。

爾時復有一婆羅門名曰弘廣。復作是言：瞿曇。知我今所念不。佛言：善男子，涅槃常有爲無常。曲即邪見直即聖道。婆羅門言：瞿曇。何因緣故作如是說。善男子，汝意每乞食是常別請無常。曲是戶鑰直是帝幢。是故我說涅槃是常有爲無常。曲謂邪見直謂八正非如汝先所思惟也。婆羅門言：瞿曇。實知我心是八正道悉令衆生得盡滅不。

爾時世尊默然不答。婆羅門言：瞿曇。已知我心我今所問。何故默然而不見答。時憍如即作是言：大婆羅門。若有問世有邊無邊。如來常爾默然不答。八聖是直涅槃是常。若八聖即得滅盡。若不修習則不能得。大婆羅門。譬如大城其城四壁都無孔竅唯有一門。其門者聰明有智能善分別。可放則放可遮則遮。雖不能知出入多少。定知一切有入出者皆由門。善男子，如來亦爾。城喻涅槃門喻八正。守門之人喻於如來。善男子，如來今者雖不汝盡與不盡。其有盡者要當修習是八正道。婆羅門言：善哉善哉！大德憍陳如。如來善能微妙法。我今實欲知城知道自作守門。憍陳如言：善哉善哉！汝婆羅門。能發無上廣大之佛言：止止憍陳如。是婆羅門非適今日發是心也。憍陳如。乃往過去過無量劫有佛世尊，普光明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是人先已於彼佛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此賢劫中當得作佛。久已通達了知法相。爲衆生故現處外道示所知。以是因緣。汝憍陳如。不應贊言：善哉善哉！汝今能發如是大心。

爾時世尊知已即告憍陳如言：阿難比丘今爲所在。憍陳如言：世尊，阿難比丘在娑羅外。去此大會十二由旬。而爲六萬四千億魔之所堯亂。是諸魔衆悉自變身爲如來像。或宣說一切諸法從因緣生。或有說言一切諸法不從因生。或有說言一切因緣皆是常法。從緣者悉是無常。或有說言五陰是實。或說虛假入界亦爾。或有說言有十二因緣。或有說言正四緣。或說諸法如幻如化如熱時焰。或有說言因聞得法。或有說言因思得法。或有說言因得法。或復有說不淨觀法。或復有說出息入息。或復有說四念處觀。或復有說三種觀義七方便。或復有說暖法頂法忍法世間第一法。學無學地菩薩初住乃至十住。或有說空無相無或復有說修多羅祇夜毗伽羅那伽陀憂陀那尼陀那阿波陀那伊帝目多伽闍陀伽毗佛略阿浮陀摩優波提舍。或說四念處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分八聖道。或說內空外空內外空有空無爲空無始空性空遠離空散空自相空無相空陰空入空界空善空不善空無記空菩提空道空槃空行。空得空第一義空空空大空。或有示現神通變化身出水火。或身上出水身下出火身出水身上出火。左脅在下右脅出水右脅在下左脅出水。一脅震雷一脅降雨。或有示現諸佛界。或復示現菩薩初生行至七步。處在深宮受五欲時。初始出家修苦行時。往菩提樹坐三時。壞魔軍衆轉法輪時。示大神通入涅槃時。世尊，阿難比丘見是事已作是念言：如是神昔來未見誰之所作。將非世尊釋迦作耶。欲起欲語都不從意。阿難比丘入魔羂故。復作是諸佛所說各各不同。我於今者當受誰語。世尊，阿難今者極受大苦。雖念如來無能救者，是因緣不來至此大衆之中。爾時文殊師利菩薩摩訶薩白佛言：世尊，此大衆中有諸菩薩已一生髮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至無量生髮菩提心。已能供養無量諸佛其心堅固。具足修檀波羅蜜乃至般若波羅蜜。成就功德久已親近無量諸佛。淨修梵行得不退轉菩提之心。得退忍不退轉持。得如法忍首楞嚴等無量三昧如是等輩聞大乘經終不生疑。善能分別宣說三同一性相常住不變。聞不思議不生驚怪。聞種種空心不怖懅。了了通達一切法性。能持切十二部經廣解其義。亦能受持無量諸佛十二部經。何憂不能受持如是大涅槃典。何因緣問憍陳如阿難所在。爾時世尊告文殊師利。諦聽諦聽。善男子，我成佛已過二十年住王舍爾時我告諸比丘言：諸比丘，今此衆中誰能爲我受持如來十二部經。供給左右所須之事。使不失自身善利。時憍陳如在彼衆中來白我言：我能受持十二部經。供給左右不失所作自益事。我言：憍陳如。汝已朽邁當須使人。云何方欲爲我給使。時舍利弗復作是言：我能持佛一切語供給所須。不失所作自利益事。我言：舍利弗。汝已朽邁當須使人。云何方欲我給使。乃至五百諸阿羅漢皆亦如是佛悉不受。爾時目連在大衆中作是思惟。如來今者不五百比丘給使。佛意爲欲令誰作耶。思惟是已即便入定。見如來心在阿難許。如日初出光西壁。見是事已即從定起語憍陳如。大德。我觀如來欲令阿難給事左右。爾時憍陳如與五阿羅漢。往阿難所作如是言：阿難。汝今當爲如來給使請受是事。阿難言：諸大德。我實堪給事如來。何以故？如來尊重如師子王如龍如火。我今穢弱云何能辦。諸比丘言：阿難汝受我語給事如來得大利益。第二第三亦復如是，阿難言：諸大德。我亦不求大利益事。不堪任奉給左右。時目犍連復作是言：阿難。汝今未知。阿難言：大德。唯願說之。目犍言：如來先日僧中求使。五百羅漢皆求爲之。如來不聽。我即入定見如來意欲令汝爲。汝云何反更不受。阿難聞已合掌長跪作如是言：諸大德。若有是事如來世尊與我三願。當順命給事左右。目犍連言：何等三願。阿難言：一者如來設以故衣賜我聽我不受。二者如來受檀越別請聽我不往。三者聽我出入無有時節。如是三事佛若聽者，當順僧命奉給如來。憍陳如五百比丘。還來我所作如是言：我等已勸阿難比丘。唯求三願若佛聽者當順僧命。殊師利。我於爾時贊阿難言：善哉善哉！阿難比丘。具足智慧預見譏嫌。何以故？當有人汝爲衣食奉給如來。是故先求不受故衣不隨別請。憍陳如。阿難比丘具足智慧。入出有時不能得廣作利益四部之衆。是故求欲出入無時。憍陳如。我爲阿難開是三事隨其意願。時犍連還阿難所語阿難言：吾已爲汝啓請三事。如來大慈皆已聽許。阿難言：大德。若佛聽請往給侍。

文殊師利。阿難事我二十餘年。具足八種不可思議。何等爲八。一者事我已來二十餘初不隨我受別請食。二者事我已來初不受我陳故衣服。三者自事我來至我所時終不非時。者自事我來具足煩惱隨我入出諸王剎利豪貴大姓。見諸女人及天。龍女不生欲心。五者自我來持我所說十二部經。一經於耳曾不再問。如寫瓶水置之一瓶。唯除一問。善男子，琉太子殺諸釋氏壞迦毗羅城。阿難爾時心懷愁惱發聲大哭。來至我所作如是言：我與如來俱此城同一釋種。云何如來光顏如常我則憔悴。我時答言：阿難。我修空定故不同汝。過三已還來問我。世尊，我往於彼迦毗羅城。曾聞如來修空三昧是事虛實。我言：阿難。如是是如汝所說，六者自事我來雖未獲得知他心智。常知如來所入諸定。七者自事我來未得願而能了知如是衆生到如來所。現在能得四沙門果。有後得者，有得人身有得天身。八者自我來如來所有祕密之言悉能了知。善男子，阿難比丘具足如是八不思議。是故我稱阿難比丘爲多聞藏。善男子，阿難比丘具足八法。能具足持十二部經。何等爲八。一者信根堅固二者其心質直。三者身無病苦。四者常勤精進。五者具足念心。六者心無憍慢。七者成就慧。八者具足從聞生智。文殊師利。毗婆尸佛侍者弟子名阿叔迦。亦復具足如是八法。屍如來侍者弟子名差摩迦羅。毗舍浮佛侍者弟子名優波扇陀迦羅。鳩村馱佛侍者弟子名曰跋迦那含牟尼佛侍者弟子名曰蘇坻。迦葉佛侍者弟子名葉婆蜜多。皆亦具足如是八法。我今難亦復如是具足八法。是故我稱阿難比丘爲多聞藏善男子，如汝所說此大衆中雖有無量無菩薩。是諸菩薩皆有重任。所謂大慈大悲。如是慈悲之因緣故。各各匆務調伏眷屬莊嚴自以是因緣。我涅槃後不能宣通十二部經。若有菩薩或時能說人不信受。文殊師利。阿難比是吾之弟。給事我來二十餘年。所可聞法具足受持。喻如寫水置之一器。是故我今顧問。難爲何所在。欲令受持是涅槃經。善男子，我涅槃後阿難比丘所未聞者，弘廣菩薩當能流阿難所聞自能宣通。文殊師利。阿難比丘今在他處。去此會外十二由延。而爲六萬四千億之所惱亂。汝可往彼發大聲言：一切諸魔諦聽諦聽。如來今說大陀羅尼。一切天龍乾闥婆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睺羅伽人與非人。山神樹神河神海神舍宅等神聞是持名。無不恭敬受之者，是陀羅尼十恆河沙諸佛世尊所共宣說。能轉女身自識宿命若受五事。一者梵行。二斷肉。三者斷酒。四者斷辛。五者樂在寂靜。受五事已至心信受。讀誦書寫是陀羅尼。當是人即得超越七十七億弊惡之身。爾時世尊，即便說之。

阿摩[W517]，毗摩[W517]涅磨[W517]醯摩羅若竭鞞，三曼多跋提[W517]，娑婆羅他娑檀尼，婆羅磨他娑檀尼，磨那斯阿步提，毗羅氏，菴摩賴低，婆嵐彌，婆嵐摩莎[W517]富囉泥富囉那摩奴賴綈。

爾時文殊師利從佛受是陀羅尼已至阿難所。在魔衆中作如是言：諸魔眷屬諦聽。我說從佛受陀羅尼咒。魔王聞是陀羅尼已，悉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舍於魔業即放阿難。殊師利與阿難俱來至佛所。阿難見佛至心禮敬卻住一面佛告阿難。是娑羅林外有一梵志名跋陀。其年極老已百二十。雖得五通未舍憍慢。獲得非想非非想定。生一切智起涅槃想。可往彼語須跋言：如來出世如優曇花。於今中夜當般涅槃。若有所作可及時作。莫於後日生悔心。阿難汝之所說彼定信受。何以故？汝曾往昔五百世中作須跋陀子。其人愛心習猶盡。以是因緣信受汝語。爾時阿難受佛敕已，往須跋所作如是言：仁者，當知如來出世如曇花。於今中夜當般涅槃。欲有所作可及時作。莫於後日生悔心也。須跋言：善哉阿難。今當往至如來所。爾時阿難與須跋陀還至佛所時須跋陀到已問訊作如是言：瞿曇。我今欲隨我意答。佛言：須跋。今正是時隨汝所問。我當方便隨汝意答。瞿曇。有諸沙門婆羅門作如是言：一切衆生受苦樂報。皆隨往日本業因緣。是故若有持戒精進受身心苦能壞本業本業既盡衆苦盡滅。衆苦盡滅即得涅槃。是義云何。佛言：善男子，若有沙門婆羅門等作說者，我爲憐愍常當往來如是人所。既至彼已我當問之。仁者，實作如是說不。彼若見答如是說。何以故？瞿曇。我見衆生習行諸惡。多饒財寶身得自在。又見修善貧窮多乏不得在。又見有人多役力用求不能得。又見不求自然得之。又見有人慈心不殺反更中夭。又見殺終保年壽。又見有人淨修梵行精勤持戒。有得解脫有不得者，是故我說一切衆生受苦樂皆由往日本業因緣。須跋我復當問仁者，實見過去業不。若有是業爲多少耶。現在苦行能多少耶。能知是業已盡不盡耶。是業既盡一切盡耶。彼若見答我實不知。我便當爲彼人引譬如有人身被毒箭。其家眷屬爲請醫師令拔是箭。既拔箭已身得安隱。其後十年是人猶憶了分明。是醫爲我拔出毒箭。以藥塗拊令我得差安隱受樂。仁既不知過去本業。云何能知在苦行定能破壞過去業耶。彼若復言：瞿曇。汝今亦有過去本業。何故獨責我過去業。瞿經中亦作是說。若見有人豪貴自在。當知是人先世好施。如是不名過去業耶。我復答言：者，如是知者，名爲比知不名真知。我佛法中或有從因知果。或有從果知因。我佛法中有去業有現在業。汝則不爾唯有過去業無現在業。汝法不從方便斷業。我法不爾從方便斷。業盡已則得苦盡。我即不爾煩惱盡已業苦則盡。是故我今責汝過去業。彼人若言瞿曇我實知。從師受之師作是說我實無咎。我言：仁者，汝師是誰。彼若見答是富蘭那。我復言曰汝昔何不一一諮啓。大師實知過去業不。汝師若言我不知者，汝復云何受是師語。若言我復應問言：下苦因緣受中上苦不。中苦因緣受下上苦不。上苦因緣受中下苦不。若言不者復應問言：師云何說苦樂之報唯過去業非現在耶。復應問言：是現在苦過去有不。若過去過去之業悉已都盡。若都盡者云何復受今日之身。若過去無唯現在有。云何復言衆生苦樂過去業。仁者，若知現在苦行能壞過去業。現在苦行復以何破。如其不破苦即是常。苦若常云何說言得苦解脫。若更有行壞苦行者，過去已盡云何有苦。仁者，如是苦行能令樂業苦果不。復令苦業受樂果不。能令無苦無樂業作不受果不。能令現報作生報不。能令生報現報不。令是二報作無報不。能令定報作無報不。能令無報作定報不。彼若復言瞿曇不能我復當言：仁者，如其不能何因緣故受是苦行。仁者，當知定有過去業現在因緣。是故我因煩惱生業因業受報。仁者，當知一切衆生有過去業有現在因。衆生雖有過去壽業。要賴在飲食因緣。仁者，若說衆生受苦受樂。定由過去本業因緣。是事不然。何以故？仁者，如有人爲王除怨。以是因緣多得財寶。因是財寶受現在樂。如是之人現作樂因現受樂報。如有人殺王愛子。以是因緣喪失身命。如是之人現作苦因現受苦報。仁者，一切衆生現在於四大時節土地人民受苦受樂。是故我說一切衆生不必盡因過去本業受苦樂也。仁者，若斷業因緣力故得解脫者，一切聖人不得解脫。何以故？一切衆生過去本業無始終故。是故說修聖道時是道能遮無始終業。仁者，若受苦行便得道者，一切畜生悉應得道。是故先當伏其心不調伏身。以是因緣我經中說。斫伐此林莫斫伐樹。何以故？從林生怖不從樹生。調伏身先當調心。心喻於林身喻於樹。須跋陀言：世尊，我已先調伏心。佛言：善男子，今云何能先調心。須跋陀言：世尊，我先思惟欲是無常無樂無淨。觀色即是常樂清淨。作觀已欲界結斷獲得色處。是故名爲先調伏心。次復觀色色是無常如癰如瘡如毒如箭。見無常清淨寂靜。如是觀已色界結盡得無色處。是故名爲先調伏心。次復觀想即是無常癰瘡毒如是觀已獲得非想非非想處。是非想非非想處即一切智寂靜清淨。無有墮墜常恆不變。是我能調伏其心。佛言：善男子，汝云何能調伏心耶。汝今所得非想非非想定猶名爲想。涅無想。汝云何言獲得涅槃。善男子，汝已先能呵責粗想。今者云何愛著細想。不知呵責如非想非非想處。故名爲想如癰如瘡如毒如箭。善男子，汝師鬱頭藍弗利根聰明。尚不能斷是非想非非想處。受於惡身況其餘者，世尊，云何能斷一切諸有。佛言：善男子，若觀實是人能斷一切諸有。須跋陀言：世尊，云何名爲實相。善男子，無相之相名爲實相。世尊云何名爲無相之相。善男子，一切法無自相他相及自他相。無無因相無作相無受相。無作相無受者相。無法非法相。無男女相無士夫相。無微塵相無時節相。無爲自相無爲他相無自他相。無有相無無相無生相無生者相。無因相無因因相。無果相無果果相。無晝夜相無闇相。無見相無見者相。無聞相無聞者相。無覺知相無覺知者相。無菩提相無得菩提者相無業相無業主相。無煩惱相無煩惱主相。善男子，如是等相隨所滅處名真實相。善男子，切諸法皆是虛假。隨其滅處是名爲實是名實相。是名法界名畢竟智。名第一義諦名第一義善男子，是相法界畢竟智。第一義諦第一義空。下智觀故得聲聞菩提。中智觀故得緣覺菩上智觀故得無上菩提。說是法時十千菩薩得一生實相。萬五千菩薩得二生法界。二萬五千薩得畢竟智。三萬五千菩薩悟第一義諦。是第一義諦亦名第一義空。亦名首楞嚴三昧。四五千菩薩得虛空三昧。是虛空三昧亦名廣大三昧。亦名智印三昧。五萬五千菩薩得不退忍是不退忍亦名如法忍。亦名如法界。六萬五千菩薩得陀羅尼。是陀羅尼亦名大念心。亦名礙智。七萬五千菩薩得師子吼三昧。是師子吼三昧亦名金剛三昧。亦名五智印三昧。八萬千菩提得平等三昧。是平等三昧亦名大慈大悲。無量恆河沙等衆生髮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無量恆河沙等衆生髮緣覺心。無量恆河沙等衆生髮聲聞心。人女天女二萬億人現轉女身得子身。

阿摩隸（一）毗磨隸（二）涅磨隸（三）瞢伽隸（四）醯磨羅若竭捭（五）三曼那跋（六）娑婆陀裟檀尼（七）波羅磨他娑檀尼（八）摩那斯（九）阿拙啼（十）毗羅祇（十一）菴摩賴墼（十二）婆嵐彌（十三）婆嵐摩（十四）隸富泥富那（十五）摩奴賴綈（五十）高野山出涅槃經梵文斷片【表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