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通正要動怒,忽見他的管家陳三恍走進來咧,說:“大爺不用動氣,等我問他。”說罷,來至劉大人的面前站住,眼望清官,講話說:“劉知府,我們家大爺焉能認得你是官府?
所以方纔在沙河驛的村上,取討些帳目,一見,我就認得你。
再者,我們大爺既然把你叫了來咧,就當實說,咱們倒留下好交情。大料我們趙宅,也不玷辱於你。”
劉大人聞聽陳三恍這個話,說:“君子不要錯認了人,我若是知府,焉肯自尋死路?”陳三恍說:“劉羅鍋子,你特也不知好歹。我和你善講呢,你也不肯實說,你是不見親喪不下淚,不到黃河不死心。你想一想:是打着好是不打着好?”清官爺說:“君子,我要是知府,好應知府。我本是一個客商,從貴處路過,叫我說什麼?”趙通在上面開言,說:“陳管家,那麼大工夫和他細說!管他是不是呢,暫且將他留在這裏,鎖在空房之中,等到半夜裏將他殺了,就完了事咧。何必望他自磨牙呢!”陳三恍聞聽惡人趙通之言,說:“倒也罷了。”
陳三恍,聞聽家主一席話,說“就是如此這般行。”
吩咐兩邊“快動手,將他鎖在空房中!”衆多豪奴齊答應,一個個,似虎如狼往上行。大夥圍住清廉客,一齊動手上綁繩。穿門過戶朝後走,不多時,來至後院空房中。慌忙把劉大人推進去,扣上釕銱用鎖封。一羣惡奴才朝前走,到書房,趙通的跟前把話稟明。惡人聞聽豪奴的話,眼望着,喪門神把話明,說道是:“今日雖然將他治住,咱們倆商量,拿一個主意然後行。但雖然,認準他是劉知府,假扮前來訪事情。”陳三恍聞聽說:“不錯,千真萬真是劉墉。他的那,形容相貌我認明,誰不曉,北京城中大有名!本是皇后的幹殿下,劉統勳的第三子,家住在山東。
乾隆爺的駕前很得臉,御筆親點府江寧。爺上要粗心將他放,羅鍋子,回了衙門就了不成。”趙通聞聽心倒害怕,說道是:“原來有,這些緣故在其中。怪不得,他硬駁巡撫的禮,高大人低頭倒落下風。倚仗着他的根子硬,聞聽他,判斷民詞不要銅。這如今,事在兩難怎麼好?要你掂掇這件事情。”陳三恍聞聽趙通話,帶笑開言把話雲。
陳三恍帶笑開言,說:“大爺,這件事必得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方保無事。”趙通聞聽,滿心歡喜,說:“此計大妙。”
不言他主僕定計,也不言劉大人在賊宅遭難。再說外面的承差陳大勇,拉着馬,在外邊等候。眼瞧劉大人跟定惡人的家奴,進了趙通的賊宅,等了半天,總不見出來,就知道這件事情凶多吉少。瞧了瞧太陽,有平西。陳大勇腹內思想,說:“瞧這光景,老大人定是被惡人看破,不肯放他回衙。這如今,我何不騎上這一匹馬,速速地迴轉江寧府,到守備王老爺的衙門,將此事說明,叫他帶領人馬前來,一來搭救大人,二來就勢兒擒拿趙通,與民圓案?”陳大勇想罷,不敢怠慢,慌忙上了坐騎,一抖絲繮,徑奔江寧府大道而走。陳大勇那肯鬆勁咧?四十里的程途,一轡頭就趕到咧!把那匹馬跑了個渾身是汗,按六百里那麼下來咧。陳大勇進了江寧府北門,穿街過巷,到了守備王英的衙門。
見了門上的人,將此事說明。門上的人聞聽,不敢怠慢,翻身往裏而走。來到了裏邊,就將鼓擊響,就將劉大人沙河驛趙通傢俬訪遭難的話,說了一遍。內廝聞聽,到了裏邊,就將此事回明王守備。王英聞聽,嚇了個驚疑不止。
王守備,聞聽前後話,不由着忙吃一驚:此事須得把上司稟,總鎮的衙門去回明。王英想罷不怠慢,忙整衣冠往外行。來到堂口煞腳步,滴水檐前上走龍。出了衙,一同承差陳大勇,穿街過巷往前行。不多一時來得更快,周總兵的衙門在眼下橫。王守備,轅門以外下了馬,邁步翻身往裏行。官廳上面把傳宜見,就把那,劉大人的事情說了個明。傳宣聞聽不怠慢,那裏面,回稟了大人周總兵。
總鎮聞聽前後話,不由着忙吃一驚。慌忙傳令把中軍喚,遊擊李龍帶領兵,挑選三百人共馬,沙河驛去拿趙通。李龍聞聽不敢怠慢,速傳人馬進衙中。不多一時挑完隊,軍令一下就登程。千總外委好幾位,人人的,弓箭撒袋在腰中。遊擊李龍忙上馬,守備王英也上走龍。陳大勇,另換了一匹馬,把他的;鐵棍捎在馬上橫。李遊擊,帶領人馬急似箭,出了江寧的一座城。一直不上別處去,徑奔沙河驛去拿趙通。按下這,江寧人馬在路途上,再把那,惡人趙通明一明。把劉大人鎖在空房內,不放賢臣轉江寧。於禿子,定下一條絕戶計,要害清官命殘生。門上鎖着銅鬥觀,十字封皮上面封。怕釣是,有人開門將他放,派了狗奴人二名。晝夜門前來看守,陰七陽八就話不成!清官爺在空房遭磨難,無奈何坐在地流平,腹中暗把“皇爺”叫:“不承望,爲臣死在這裏把命坑!江寧空有文共武,一個個,裝啞又推聾。任憑惡人行萬惡,各保身家不盡忠。本府一死如蒿草,從今後,再無人,敢惹趙州同。但不知,外面的承差曉不曉?可從江寧去調兵?”按下清官在空房內,再把那惡人明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