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案第四十四回 陳大勇私訪小柳村

劉大人發放衆人,出衙退堂,回後進書房歸座。下面陳大勇、張祿在兩旁站立。劉公眼望承差陳大勇,開言說:“楊家之事,雖然審問明白,得拿住衆賊方能圓案。如今賊人雖有影響,奈因道路遙遠,隔府隔縣,要拿衆寇,必須大費周折,方能事妥。”大勇聞聽之言,口尊“大人,這件事若依小的愚見,也無有什麼難處,不過費些辛苦,可以成功。”

好漢大勇開言道:口尊“恩官老大人,事情不論大與小,只要功到自然成。少不得,我等出去暗私訪,我到六合小柳村,若能得了真實信,商量計策把賊擒。全仗聖祖洪福大,仗爺的,虎威處處可成功。”劉公聞聽將頭點,說道是:“又叫爾等費辛勤。”大勇一旁說“不敢,大人言詞怎樣禁。小的蒙爺高擡舉,赴湯投火亦甘心。”劉爺聞聽腮帶笑:“你的言詞理上通。暫且歇息去用飯,明日再去把賊擒。”大勇答應往外走,回到自己住房中。用飯歇息不必表,一夜無詞到天明。吩咐那,速喚朱、王人兩個,不多時,朱文、王明進房中。看見頭目陳大勇,一齊開言把話雲。

朱文、王明眼望大勇,開言說:“陳爺令人將我們哥倆傳來,不知有什麼差遣?”大勇見問,說:“二位,此事非是陳某一己之能。昨晚上大人吩咐,叫咱們去拿殺楊武舉的兇手,好定此案。再者還有一說:目今雖得兇手之底,他等卻在六合縣界內小柳村鎮家藏躲。窩主的名字叫『鎮江寧』外號,本名叫鎮祿。手使雙刀,還能飛檐走壁。還有兩個副頭目:一個叫王凱,一個叫徐成,渾身也有些武藝。除此三人,還有餘黨十七八個,聽起來倒有些扎手。咱們哥仨,奉大人之命,前去拿賊,須得商議商議,看是怎麼個辦法。所以令人將你們哥倆請了來,大家議論議論。怎麼樣?”朱文、王明聞聽大勇之言,王明先就講話。

大勇說罷前後話,王明開言把話雲:“陳爺何必鬧客套,不用爲難我二人。既是本府親差派,我敢不應不依從?

陳爺瞧着怎麼好,總要此事事成功。我們不過聽調遣,盡心竭力把賊擒。”大勇聞聽說“如此,咱們速走莫消停。各自兵器全帶去,以防不測與賊爭。另外再帶人幾個,即刻就到小柳樹。”二人答應說“知道”,齊轉身形走出門。走不多時來得快,各把兵刃帶在身。另外叫,府衙差役十幾個,全是精壯在中輕。大勇一見忙吩咐:“你們留神仔細聽:出衙散開各自走,兵刃藏好別露形。六合縣內咱聚會,打探虛實再找人。”衆人答應說“知道,陳爺之言敢不行?”說罷一齊向外走,出了衙,全都散開不同行。混出南京江寧府,徑奔六合小柳村。按下差役人幾個,再把那,殺人羣賊明一明。

按下劉大人承差等徑奔六合縣而來,暫且不表。

且說的是,殺楊武舉那一夥衆賊,自從得了楊家那一宗買賣,不敢在別處藏身,一齊徑奔六合縣小柳村窩主鎮江寧家中藏躲。

再說窩主鎮江寧,他就是本小柳樹的人,自幼不受父母的教不幹正事,吃喝嫖賭,無所不爲,把他的一雙父母活活地氣死。就有王凱、徐成投了他來,終日裏操演刀槍棍棒,招聚無賴賊匪。家中廣窩盜賊,水旱兩路全有。到後來,越鬧越大,大家起蓋地窨子暗室,窩藏強人,坐地分贓,稱爲頭目。今日乃是窩主鎮祿的生日,五里三村的鄉紳都來與他出分子,名帖就不少,並非是真心愛與他相交,又搭着些無賴棍徒,真真的不少。但只一件,這賊自從殺場武舉的舉家,又劫了財帛物品,估量着事情是大,遲早不同,必有人來搜捕。這幾天衆賊人爽利無作買賣,淨在窩主鎮江寧家中,白晝間暗室藏身,黑夜裏廳房聚會。每日裏差人在村外路口,不住地探看,如有人來,好作準備。這一天偏偏又是窩主鎮江寧的生日,羣賊全都在此。

衆賊寇,鎮家飲酒大聚會,敬奉窩主慶生辰。還有那,五里三村鄉民等,也來上壽敬惡人。並非真心將他敬,怕好就好是真情。還有許多無二鬼,張三李四衆混星。大廳之上安座位,家丁上菜來往行。按下前廳安了座,再把那,衆多賊人明一明。他們另有一座在,清幽暗室飲劉伶。還有那,兩名妓女來陪酒,耍笑謳歌亂胡行。一個叫作“一汪水”,一個叫作“賽小紅”。二人不過二旬外,長得那,小模樣子可人疼。妓女來往將酒敬,挨次而斟手不停。玉腕拿起烏木筷,夾菜一直入嘴脣。大家歡喜又說笑,那宗意思最惱人。妓女正然來敬酒,忽聽那,鎮祿開言把話雲。

妓女正然敬酒,忽聽窩主鎮江寧眼望副頭目王凱、徐成,說:“王第二的,徐第三的,你們哥兒倆聽:今年算是我的一個大好日子。多蒙五里三村許多鄉親們賜光,全到我家,給愚兄上壽,實在的叫我感激不盡,也不枉愚兄創立一場。想來,我鎮某在六合縣的地方,也出算是個人物。衆鄉親全自己前來咱這裏,實在叫哥哥夠使的,我真樂咧。依我瞧,咱們空酒喝的無趣。”說罷一扭項,望妓女一汪水,講話說:“水多的姑娘過來我合你打個相談。”一汪水聞聽窩主鎮江寧之言,慌忙過去,帶笑開言,說:“老爺子,但不知有何吩咐?”

鎮江寧,帶笑開言叫妓女:『水多的姑娘要你聽:我今點你一個曲,單要聽,《姐兒南園栽大蔥》。不用絲絃打瓦碴,委屈還要《哭五更》。”妓女聞聽忙答應,登時間,瓦碴拿來手中擎。“咭嗒呱嗒”倒有點,外帶“嘟嚕”卻受聽。先唱姐兒將蔥看,忽然跳過愣頭青,倒把姐兒嚇一跳,說道是:“莫非來偷我家蔥”姐兒言詞還未盡,愣頭青開言把話雲:“姑娘這話不在理,隔牆邊,並非來意偷大蔥。自從那日瞧見你,想得我,夜夢遺精馬跑空。望求姑娘行方便,勝造浮屠七卷經。”姐兒聞聽紅粉面,說道是:“你的言詞不受聽。你要吃蔥刨地起,你要調情萬不能!”鎮江寧,聽到此處一聲嚷:“這曲作的理不通!

誰家的姐兒在那塊,可可都在南園中?北國不許走一走?

豈有此理沒有事情!但不知,什麼人留下這宗曲,拿住他,扒了褲子硬上弓,先玩一下不算帳,後將那,腦袋挖空作個夜行。”衆人聞聽鎮祿話,王凱開言把話雲。說道是:“難怪大哥你挑理,算來這曲理不通。”衆賊正然飲酒樂,忽聽那,跑進一人報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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