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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進了約翰之後,課程上的煩悶消除了,而經濟上的苦窘還是繼續着。辛辛苦苦做了幾個月的青年“老學究”所獲得的經費,一個學期就用得精光了,雖則是慄慄危懼地使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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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上的日出我已有經驗的了,看日出是海行的最大消遣,而且只有海行能最痛快的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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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岡石窟的莊嚴偉大是我們所不能想象得出的。必須到了那個地方,流連徘徊了幾天、幾月,才能夠給你以一個大略的、美麗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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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柔紅光,照在周圍十餘里的一個湖澤上,沒有什麼風,湖面上綠油油的像一面鏡似的平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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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嚇!詩人,還了得!據說現在中國的文壇是太撒野了。有一些詩人在報紙上大登其廣告,告訴我們這個“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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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我所住的羊市大街,的確污穢而且太寂寞了。我有時到街上閒步,只看見污穢的小孩,牽着幾隻呆笨的駱駝,在那灰塵滿目的街上徐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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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談話中,說到生產上完成一宗新的試驗,而沒有吃虧,總是說“將夠本”。我曾向幾位同志請教這句話的來歷,都以爲是“剛夠本”,把“剛”字讀爲“將”字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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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學少評,這是值得提倡的正確的求知態度。我們對於任何事物,如果不瞭解它們的情況,缺乏具體知識,首先要抱虛心的態度,認真學習,切不可冒冒失失,評長論短,以致發生錯誤,鬧出笑話,或者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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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偶然翻閱了宋代魏泰的《東軒筆錄》,覺得這一部書雖然對於王安石的新法有片面頌揚過火的地方,對於元祐黨人也有許多不恰當的責難,但是這一部書畢竟反映了宋代政治方面的不少材料,有一些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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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曾一個人走過遠路,但是在幾月前我就想嘗試一下這踽踽獨行的滋味;黑暗中消失了你們,開始這旅途後,我已經有點害怕了!我搏躍不寧的心,常問我“爲什麼硬要孤身回去呢?”因之,我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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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歐陽修《牡丹記》,說洛陽以穀雨爲牡丹開候;吳中也有“穀雨三朝看牡丹”之諺,所以每年穀雨節一到,牡丹也爛爛漫漫地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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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到過上海的人,看過或住過幾座招待賓客的高樓,對於那座十八層高的上海大廈,都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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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提倡白話文,不遺餘力,所有小說和一切小品文字,多已趨重白話,如白香山詩,老嫗都解,自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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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命運好比漁夫,不時不節在生命的海中下網。凡落入他的網的,便不論賢愚老幼,一齊被撈到另一個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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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夜夜真是睡得太熟了,夜裏絕不醒來,而且未曾夢見過你一次,豈單是沒有夢見你,簡直什麼夢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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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尋找着,在春底懷中,想得到一枝桃花;春是這般的美麗。我幾乎沉醉了,在春底懷中,但是我仍然繼續着找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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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之號叫!豺狼全下山來了,在靜夜。被飢餓所驅逐着,衝突,向着田野,無數的狼,紅着眼,拖着瘦長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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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資產階級的老祖宗是海盜出身。那時候他們的所謂做生意,老實說,實在是很浪漫諦克的:一隻手拿着算盤,一隻手拿着寶劍,做生意做到那[哪]裏,也就是搶到那[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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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久遠,忘記是那一個皇帝時代的事了,總之,朋友Y君那時還在人間罷。一個寒冬的晚上,青年的我們倆蹌蹌踉踉地跑到東安市場去,在小店裏每人吃了一碗元宵,心兒也漸漸和暖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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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北京晚報》發表的言佳同志寫的《蓖麻蠶》一文,我很高興,願藉此機會,也來談談養蠶的問題。先要來“正名”。蠶字現在流行的簡體字寫成“蠶”字,這是不妥當的,似乎應該考慮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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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長子長孫,所以不到十一歲就說起媳婦來了。那時對於媳婦這件事簡直茫然,不知怎麼一來,就已經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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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僞是品性,卻又是態度。從前論人的誠僞,大概就品性而言。誠實,誠篤,至誠,都是君子之德;不誠便是詐僞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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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賣舊書的鋪子,集中在切林克拉斯路(CharingCrossRoad);那是熱鬧地方,頂容易找。路不寬,也不長,只這麼彎彎的一段兒;兩旁不短的是書,玻璃窗裏齊整整排着的,門口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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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輕掠飄浮過的思緒,都浸在晶瑩的淚光中了。何嘗不是冷豔的故事,悽哀的悲劇,但是,不幸我是心海中沉淪的溺者,不能有機會看見雪浪和海鷗一瞥中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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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一九二七——底冬月初十,因爲父親和姊姊的遭難,我單身從故鄉流亡出來,到長沙天心閣側面的一家小客棧中搭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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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小品文和漫畫,在這年頭,我們比旁的藝術作品還需要得厲害。小品文和漫畫差不多是天天和我們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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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過雁門關,氣候顯然不同了,重陽前後,天就飄起大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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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涼風從臺灣海峽吹來。路旁的金合歡花散出甜絲絲的清香。廈門的夏夜是迷人的。我的心卻有點發緊,不能平靜——我正在一步一步走近吳才良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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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學校明天放假,愛羅先珂君請你明晨八時到他那裏,一同往西山去玩。”一位和愛羅先珂君同住的朋友來告訴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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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點打上芭蕉有銅盤的聲音,怪。“紅心蕉”,多美的字面,紅得濃得好。要紅,要熱,要烈,就得濃,濃得化不開,樹膠似的纔有意思,“我的心像芭蕉的心,紅……”不成!“緊緊的卷着,我的紅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