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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患着肺結核和肋膜炎,他寫信來,寄來一包錢,對我說:“年青人,不要急,安心靜養,病自然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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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快要擠到晚霞中去了,只剩下半個淡紅色的面孔,吐射出一線軟弱的光芒,把我和我坐的一隻小船輕輕的籠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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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飛嶺,這是一條從衡州到祁陽去的要道,轎伕們在吃早飯的時候告訴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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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睡得正濃的時候,母親突然將我叫醒:“漢生,你看!什麼東西在叫?……我剛剛從船後的女茅房裏回來……”我拖着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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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桃花坪,快要到寶慶的一段路上,有好幾個規模宏大的石榴園。陰曆九月中旬,石榴已經長得爛熟了;有的張開着一條一條的嬌豔的小口,露出滿腹寶珠似的水紅色的子兒,逗引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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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行掉隊以後,我們,一共是五個人,在這荒山中已經走了四個整天了。我們的心中,誰都懷着一種莫大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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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在第二道戰壕裏苦戰兩日夜,好容易保全了性命,由第一防線退換到第二道戰壕裏時,身體已經不是我們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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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之前,當我的故鄉完全沉入水底的時候,我接到我姊姊和岳家同時的兩封來信,報告那裏災疫盛行,兒童十有九生瘧疾和痢疾,不幸傳染到我的兒子身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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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衣,來——”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我一叫,這不幸的孩子就立刻站在我的面前,用了她那圓溜溜的,惶惑的眼睛看定我;並且裝出一種不自然的,小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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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不懂文學的人,然而,我又怎樣與文學發生了關係的呢?當我收到“我與文學”這樣一個徵文的題目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啊!童年時代,我是一個小官吏家中的獨生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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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月來,我沒有寫成功一個字。很多愛我的和關心我的朋友,常常寫信或者跑來當面對我說:“老葉,你爲什麼不多寫一點呢?你看,你這樣窮——負擔着一家人六口的生活,而常常捱餓……況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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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的“一·二八”,我正在××公安局當警察,因爲用不到我們上前線去,便只好日夜不停地在後方做維持治安的工作——捉漢奸!那時候只有捉漢奸和殺漢奸是最快人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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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芳先生:朋友,(讓我也這樣回叫您吧,)您對我的鼓勵是太大了啊!我近來得到好幾個未見過面的朋友的書面慰藉和物質援助,使我那天天被肺菌和窮困所啃蝕着的心又活躍起來,溫暖起來了!不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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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是快要到清明節了。天,下着雨,陰沉沉的沒有一點晴和的徵兆。雲普叔坐在“曹氏家祠”的大門口,還穿着過冬天的那件破舊棉袍;身子微微顫動,像是耐不住這襲人的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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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何八爺的臉色白得像燒過了的錢紙灰,八字眉毛緊緊地蹙着,嘴脣和臉色一樣,鬧得牢牢的,只看見一條線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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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風聲又漸漸地緊起來了。田野裏,遍地都是人羣,互相往來地奔跑着,談論着,溜着各種各色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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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稻草堆了一滿船,大人、小孩子,簡直沒有地方可以站腳。楊七公公從船尾伸出了一顆頭來,雪白的鬍鬚,頭髮;失掉了光芒的,陷進去了的眼珠子;癟了的嘴脣襯着朝天的下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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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閃爍着,使她瞧不清楚;夜是深的,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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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種絕望的焦慮的情緒包圍着梅立春。他把頭擡起來。失神地仰望着蘆棚的頂子,燭光映出幾個腫脹的長短不齊的背影來,貼在斑密的蘆葦壁的周圍,搖搖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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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鐘已經敲過半個鐘頭了,三個教室裏還有兩個先生沒有到。有一個是早就請了病假,別的一個大概還挨在家裏不曾出來校長先生左手提着一壺老白酒,右手挾着一包花生,從外面從從容容地走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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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月初二,好日子,土地老爺生日。太陽剛剛露出半邊面孔來,鄧石橋,什麼人都爬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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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多少錢?”“五塊錢。”我搖了一搖頭:“五塊錢做一篇畢業論文,我可不幹。”“馬馬虎虎吧,老李!反正隨便你去胡亂湊一些就得了,只要是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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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長篇小說快要出版了,我非常高興。我本想跑出去告訴我的許多朋友,要他們和我道喜的;但天突然落起大雨來,沒有雨具,我就只得像關在雞塒中的雞一般的關在亭子間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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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鳥草蟲,凡是上得畫的,那原物往往也叫人喜愛。蜜蜂是畫家的愛物,我卻總不大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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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在異國他鄉,有時難免要懷念祖國的。懷念極了,我也曾想:要能畫一幅畫兒,畫出祖國的面貌特色,時刻掛在眼前,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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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南國,情調便顯然不同了。北方纔是暮春,你在這兒卻可以聽見蟬、蛙,以及其他不知名的夏蟲在得意地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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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整天勞頓的旅程,這是我第一次吃飯。一碗湯麪,夾雜着泥沙的湯里加進多量的醬油,我的因飢餓而燒熱的腸胃舒暢地膨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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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一個月黑天,我跟着一支鐵路援朝志願大隊跨過鴨綠江,到了朝鮮。有些軟東西撲到臉上,掉雪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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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的冬天,三日冷,兩日暖。碰上好天,風絲都沒有,太陽暖烘烘的,好像春天。頭幾日,美國侵略軍剛從西線敗下去,逃難的朝鮮農民零零星星迴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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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〇年底,在朝鮮戰場上,有一回我趁交通方便,當夜要坐摩托車到前方去。那些戰鬥的日子呀,人像騎在閃電上似的,一眨眼生活就變了,過的連日子都忘記是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