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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海潮汐致梅姊》和《寄燕北諸故人》我都讀過了。讀過後感覺到你就是我自己,多少難以描畫筆述的心境你都替我說了,我不能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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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偉大的死城裏,秋風秋雨之夜。什麼都沉寂,什麼都閉幕了,只有雨聲和風聲絞着,人們正在做恐怖的夢吧!一切都冷靜,一切都陰森,只有我這小屋裏露着一盞暗淡的燈光,照着我這不知是幽靈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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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城裏人春以來,十天有九天是陰霾四布見不着太陽光,有時從雲縫裏露出半面,但不到一會又飄浮過一朵墨雲來掩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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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如今我沒有什麼話可說,宇宙中本沒有留戀的痕跡,我祈求都像驚鴻的疾掠,浮雲的轉逝;只希望記憶幫助我見了高山想到流水,見了流水想到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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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輕掠飄浮過的思緒,都浸在晶瑩的淚光中了。何嘗不是冷豔的故事,悽哀的悲劇,但是,不幸我是心海中沉淪的溺者,不能有機會看見雪浪和海鷗一瞥中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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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悽風苦雨的深夜。一切都寂靜了,只有雨點落在蕉葉上,淅淅瀝瀝令人聽着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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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是一個楓葉如荼,黃花含笑的深秋天氣,我約了晶清去雨華春吃螃蟹。晶清喜歡喝幾杯酒,其實並不大量,僅不過想效顰一下詩人名士的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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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騎着灰色馬和日月齊馳,在塵落沙飛的時候,除了幾點依稀可辨的蹄痕外,遺留下什麼?如我這樣整天整夜的在車輪上回旋,經過荒野,經過鬧市,經過古廟,經過小溪;但那鴻飛一掠的殘影又遺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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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記得吧!太戈爾到北京在城南公園雩壇見我們的那一天,那一天是十三年四月二十八號的下午,就是那夜我接到父親的信,寥寥數語中,告訴我說道周死了!當時我無甚悲傷,只是半驚半疑的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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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英送我歸家的路上,他曾說這樣料峭的寒風裏帶着雪意,夜深時一定會下雪的。那時我正瞻望着黑暗的遠道,沒有答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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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落了這樣大這樣厚的雪,我也沒有興趣和機緣出去鑑賞,我只在綠屋給受傷倒臥的朋友煮藥煎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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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由冬的殘夢裏驚醒,春正吻着我的睡靨低吟!晨曦照上了窗紗,望見往日令我醺醉的朝霞,我想讓丹彩的雲流,再認認我當年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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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在窗前許多時候,我最喜歡見落日光輝,照在那煙霧迷濛的西山,在暮色蒼茫的園裏,粗厲而且黑暗的假山影,在紫色光輝裏照耀着;那傍晚的雲霞,飄墜在樓下,青黃相間,迎風搖曳的梧桐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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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進了個偉大莊嚴的廟,先看見哼哈二將,後看見觀音菩薩;戰慄的恐怖到了菩薩面前才消失去,因之覺着愛菩薩怕將軍,已可這樣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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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走廊上望着飛舞的雪花,和那已透露了春意的樹木花草,一切都如往日一樣。黯淡的天幕黑一陣,風雪更緊一陣,遙望着執政府門前的屍身和血跡,風是吹不幹,雪是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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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建我的希望在灰燼之上,然而我的希望依然要變成灰燼:灰燼是時時刻刻的寓在建設裏面,但建設也時時刻刻化作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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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十二月之最後一夜,名爲大除夕,除,猶盡也,故又稱大盡;前一夜爲小除夕,又稱小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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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中的花樹果樹,按時按節乖乖地開花結果,除了果樹根上一年施肥一次外,並不需要多大的照顧;我的最大的包袱,卻是那五六百盆大型、中型、小型、最小型的盆景盆栽,一年無事爲花忙,倒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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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雜技藝術團在蘇州市演出了十四個節目,真的是豐富多采,美不勝收;我除了欣賞那柔術、椅技等幾項外,如何會忘懷那一雙兩好璧合珠聯的走鋼絲呢?走鋼絲是兩個嬌小玲瓏的妙齡女郎聯合表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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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熟習北方情形的人,當然知道這三個字——青紗帳。帳字上加青紗二字,很容易令人想到那幽幽的,沉沉的,如煙,如霧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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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到了山西,天是透明的藍,白雲更流動得使人可以忘記很多的事,單單在一點什麼感情底下,打滴溜轉;更不用說到那山山水水,小堡壘,村落,反映着夕陽的一角廟,一座塔!景物是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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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就是那麼兩根蛛絲,由門框邊輕輕地牽到一枝梅花上。就是那麼兩根細絲,迎着太陽光發亮……再多了,那還像樣麼?一個摩登家庭如何能容蛛網在光天白日裏作怪,管它有多美麗,多玄妙,多細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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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報·文藝副刊》出了一年多,現在要將這第一年中屬於創造的短篇小說提出來,選出若干篇,印成單行本供給讀者更方便的閱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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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這非常富於刺激性的年頭裏,我敢喘一口氣說,我相信一定有多數人成天裏爲觀察聽聞到的,牽動了神經,從跳動而有血裹着的心底下累積起各種的情感,直衝出嗓子,逼成了語言到舌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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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舉行的亞洲及太平洋區域和平會議的繁重而又細緻的籌備工作中,活躍着一個小小部分,那就是在準備着中國人民獻給和平代表們的禮物,作爲代表們回國以後的紀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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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麻雀燕居屋檐底下,在旁有慈愛的母親。窩中乾燥而溫暖。他日常所吃的,有金黃的穀粒,棕紅的小麥,肥白的蟲,和青綠的菜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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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想過,如若人們開始愛惜光陰,那麼他的生命的積儲是有一部分耗蝕的了。年輕人往往不知珍惜光陰,猶如擁資鉅萬的富家子,他可以任意揮霍他的錢財,等到黃金垂盡便吝嗇起來,而懊悔從前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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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當他孑身作長途旅行的時候,當幸福和歡樂給他一個巧妙的嘲弄,當年和月壓彎了他的脊背,使他不得不躲在被遺忘的角落,度厭倦的朝暮,那時人們會體貼到一個特殊的伴侶——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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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一九二七——底冬月初十,因爲父親和姊姊的遭難,我單身從故鄉流亡出來,到長沙天心閣側面的一家小客棧中搭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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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地隱沒到樹林中去了,晚霞散射着一片凌亂的光輝,映到茫無際涯的淡綠的湖上,現出各種各樣的彩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