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斷裂的心絃,也許彈不出好的曲調來吧?正如在那一天底夜晚,你底手在比牙琴上戰慄着,你那時不只是感覺了不安,而且感覺了恐怖。
-
你若是在春天到北平,第一個印象也許便會給你以十分的不愉快。你從前門東車站或西車站下了火車,出了站門,踏上了北平的灰黑的土地上時,一陣大風颳來,颳得你不能不向後倒退幾步;那風捲起了一
-
在舊戲舞臺上,許多人都曾看過一齣戲,名叫《吳漢殺妻》,又叫《斬經堂》。這是一出用牽強附會的方法,藉以宣揚封建社會的忠孝節義觀念的壞戲,似乎早有定論,所以近來已經沒有人再演它了。
-
上次你來時,不知可曾看見蔭君臥室中架上那個魚鉢。鉢很小。但裏面水中有兩根水草浮着,兩個小紅魚在裏面游來游去的,頗有生趣。
-
不管我們相信有鬼或無鬼,我們的話裏免不了有鬼。我們話裏不但有鬼,並且鑄造了鬼的性格,描畫了鬼的形態,賦與了鬼的才智。
-
臨離北平時,許多朋友送了我不少的新書。回來後,這寂寞的山城,除了自然界的風景外,真沒有可以消遣玩耍的事情,只有拿上幾本愛讀的書,到葡萄架下,老槐樹底,小河堤上,茅庵門前,或是花蔭蟬
-
無錫是江蘇省著名的工業城市,因地瀕太湖,山明水秀,又是一個著名的風景區,每逢春秋佳日,聯袂來遊的紅男綠女,多於過江之鯽。
-
我的園子裏有西府海棠兩株,春來着花茂美,而經雨之後,花瓣溼潤,似乎分外鮮豔。“只恐夜深花睡去,高燒銀燭照紅妝”,這是蘇東坡詠海棠詩中的名句,把海棠的嬌柔之態活畫了出來。
-
好女兒花這花名很爲美妙,可是你翻遍了植物學大字典,斷斷找不到的;因爲宋光宗的李後諱鳳,宮中妃嬪和侍從等爲了避諱之故,都稱鳳仙爲好女兒花。
-
記得一九五三年春節,蘇州市文物保管委員會在人民文化宮舉行文物書畫展覽,蘇南文物保管委員會也在拙政園舉行文物書畫展覽,張掛着許多古今書畫,滿目琳琅,參觀的人接踵而至。
-
當我們烹調需要用醋的時候,就會聯想到鎮江。因爲鎮江的醋色、香、味俱佳,爲其他地方的出品所不及,於是鎮江醋就名滿天下,而鎮江也似乎因醋而相得益彰。
-
秋光好,正宜出遊,秋遊的樂趣,實在不讓春遊,這就是蘇東坡所謂“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啊!我年來隱居姑蘇臺畔,天天以灌園爲事,廝守着一片小園,與花木爲伍,簡直好像是井底之蛙
-
勿崇拜——菩薩,勿要再——吃素。我們快信耶穌,同走——天堂路!快快信——耶穌,快快信——耶穌。
-
關於拉馬丁的生平和作品,凡讀過法國文學史的人都能道其詳。我不想作非必要的介紹而耗讀者寶貴的時間。
-
一個人穿過開着的窗而看,決不如那對着閉着的窗的看出來的東西那麼多。世間上更無物爲深邃,爲神祕,爲豐富,爲陰暗,爲眩動,較之一枝燭光所照的窗了。
-
××,我該真心來感謝你,爲你那封短短的信,醒了我一場大夢。這場夢,前前後後佔了七年的時日,一直我就是沉在那裏,守着那不落邊際的理想活了下來。
-
我對着這個跳動的菜油燈芯已經呆住了許久,我想對於我曾經先後住過八年的上海引起一些具體的思念和憶戀來;可是我失敗了。
-
閃着黃金般油光的肥胖的臉,兀自苦痛地扭着,可是他的眼睛已經不大張得開了,瘡口汩汩地流着膿血,因爲疼痛,神志已經昏迷了。
-
關於英文的學習,我不能忘卻在南洋公學的中院裏所得到的兩位教師。後來雖有不少美籍的教師在這方面給我許多益處,但是這兩位教師卻給我以初學英文的很大的訓練和訣竅,是我永遠所不能忘的厚惠。
-
“一爲文人便無足觀”,這是清朝一個漢學家說的。的確所謂“文人”正是無所用之的人物。這並不是現代意義的文學家、作家或是文藝評論家,這是詠風弄月的“名士”,或者是……說簡單些,讀書的高
-
北京西山碧雲寺後頭,據說有一塊大石,上面刻了一個棋盤。它不是我們平常看到的象棋盤,也不是圍棋盤,而是彈棋盤。相傳這個彈棋盤是距今七百五十年前金章宗用過的。
-
我現在已是五個兒女的父親了。想起聖陶喜歡用的“蝸牛背了殼”的比喻,便覺得不自在。
-
這時候是一個最令人撩亂不安的環境,一切都在歡動中顫搖着。離人的心上是深深地厚厚地罩着一層鄉愁,無論如何不想家的人,或者簡直無家可想的人,他都要猛然感到悲愴,像驚醒一個夢似的嘆息着!
-
農曆五月正是含笑花盛放的季節,天天開出許多小白蓮似的花朵兒來,似乎含笑向人;一面還散發出香蕉味、酥瓜味的香氣,逗人喜愛。
-
昔人有“談虎色變”之說,因爲大家都怕虎威,所以一談起虎,就要色變;而現在談虎卻不會色變,一變而爲色喜了。
-
這些年來,不知以何因緣,我家的花草樹木,居然引起了廣大羣衆的注意,一年四季,來客絡繹不絕,識與不識,聞風而來,甚至有十二個國家的國際友人,也先後光臨,真使我既覺得榮幸,也覺得慚愧!
-
日寇大舉進犯我國的頭幾年間,鐵蹄尚未侵入上海租界,我因自己所服務的《申報》已復刊,只得從皖南迴到上海來。
-
把藍呢制服上的鈕釦全解開,一股向晚的涼風撲入胸中,他覺得灼燒在心頭中的烈火到這時略略地平息一點。
-
振鐸來信要我在《說月報》的泰戈爾號上說幾句話。我也曾答應了,但這一時遊濟南遊泰山遊孔陵,太樂了,一時竟拉不攏心思來做整篇的文字,一直捱到現在期限快到,只得勉強坐下來,把我想得到的話
-
她走了,走出這古城,也許就這樣子永遠走出我的生命了。她本是我生命源泉的中心裏的一朵小花,她的根總是種在我生命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