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得到你的信了。听说你入京一趟,近况何如?袁、顾二君来平,热闹一下,现在他们又回去了,而且把莫须有先生拐走,剩我凄冷地滞此。前日送雁君南下,无限惆怅,他“出门一笑大江横”,行李非常简单,连心爱的图章、手杖以及书籍,都随便留在这儿,的确有些放浪形骸之外的神气。前日袁、顾二君,与我拟一注释英文名著丛书目录,计五十本,已写信与老板了,希望你能合作。上海我的确有点想去,大概因为流浪性的缘故吧,在这里又有些滞厌了,并且办工颇觉无聊,所以对他们两位说:若使暑假他们两位都到上海,弟亦有躬与盛会之意。他走后,弟在此更见寂寞,虽说是已甘于寂寞了。近日译一本《最后一本的日记》(小丛书),觉得里面所说的心境,颇与我现在相似。近日来的确不行极了,从久不写信给你,而且这封信是如是乱杂上,你可以窥见我心中是多黑漆一团也。千望即回信。
问你
好
弟 遇春 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