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清:
前天收到你的书,读你的译文,仿佛同读你的信一样,你的Style 多少跑到里面去了。据我看,好的译文是总带些译者的情调,若使译者个人没有跑到作品里去,他绝不能传神阿堵,既是走进去了,译出来当然俱有译者色彩,Fitzgerald 的 Omar 就是如此。还有你遣使文言,颇有“神差鬼使”之妙。今天,与所谓“老哥”者谈及之,老哥近来大赞美足下的诗。他又有南行之说,也许真能成行。实则弟亦有南下之意,你来信所云,闻之未免动心,但是在最近的将来,恐怕是动弹不得。然而弟颇厌倦此间,灯下无事,澈心一虑,难道就如斯草草一生吗!为之嗒然。还有许多话,等明天再写信。今夜心境太凄其了!!!
尺牍选中报告定婚消息之信有数封,这可以叫做“译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