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公賞賜及後宮,文繡被臺榭,菽粟食鳧雁;出而見殣,謂晏子曰:“此何爲而死?”晏子對曰:“此餧而死。”公曰:“嘻!寡人之無德也甚矣。”對曰:“君之德著而彰,何爲無德也?”景公曰:“何謂也?”對曰:“君之徳及後宮與臺榭,君之玩物,衣以文繡;君之鳧雁,食以菽粟;君之營內自樂,延及後宮之族,何爲其無德!顧臣願有請於君:由君之意,自樂之心,推而與百姓同之,則何殣之有!君不推此,而苟營內好私,使財貨偏有所聚,菽粟幣帛腐於囷府,惠不遍加於百姓,公心不周乎萬國,則桀紂之所以亡也。夫士民之所以叛,由偏之也,君如察臣嬰之言,推君之盛德,公佈之於天下,則湯武可爲也。一殣何足恤哉!”此章與“景公遊塞途不恤死胔”辭如相反,而其旨實同,故着於此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