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公之時,熒惑守於虛,期年不去。公異之,召晏子而問曰:“吾聞之,人行善者天賞之,行不善者天殃之。熒惑,天罰也,今留虛,其孰當之?”
晏子曰:“齊當之。”公不說,曰:“天下大國十二,皆曰諸侯,齊獨何以當?”晏子曰:“虛,齊野也。且天之下殃,固於富強,爲善不用,出政不行,賢人使遠,讒人反昌,百姓疾怨,自爲祈祥,録録強搶食音市,強辯飾非,進死何傷!是以列舍列宿無次,變星有芒,熒惑回逆,孽星在旁,有賢不用,安得不亡!”
公曰:“可去乎?”對曰:“可致者可去,不可致者不可去。”公曰:“寡人爲之若何?”對曰:“盍何不去冤聚之獄,使反田矣;散百官之財,施之民矣;振孤寡而敬老人矣。夫若是者,百惡可去,何獨是孽乎!”公曰:“善。”行之三月,而熒惑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