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平公欲伐齊,使範昭往觀焉。景公觴之,飲酒酣,範昭曰:“請君之棄樽。”公曰:“酌寡人之樽,進之於客。”範昭已飲,晏子曰:“撤樽,更之。”樽觶具矣,範昭佯醉,不說而起舞,謂太師曰:“能爲我調成周之樂乎?吾爲子舞之。”太師曰:“冥臣不習。”範昭趨而出,景公謂晏子曰:“晉,大國也,使人來將觀吾政,今子怒大國之使者,將奈何?”晏子曰:“夫範昭之爲人也,非陋而不知禮也,且欲試吾君臣,故絕之也。”景公爲太師曰:“子何以不爲客調成周之樂乎?”太師對曰:“夫成周之樂,天子之樂也,調之,必人主舞之。今範昭人臣,欲舞天子之樂,臣故不爲也。”範昭歸以報平公曰:“齊未可伐也。臣欲試其君,而晏子識之;臣欲犯其禮,而太師知之。”仲尼聞之曰:“夫不出於尊俎之間,而知千里之外,其晏子之謂也。可謂折衝矣!而太師其與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