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真是個不祥之物麼？
陰暗與惶惑，不安的心情之表露啊！遺留着的是一件白色的死衣。如今，圍繞在你底頸項上面的是不可以挽回的劫運。你呀，可憐的人，你將如何逃避啊！
我有說不出的語言，這些，我只能藏在我底心之深處。從你底無辜的行動，我能夠找得出什麼安慰或責難呢？停止了罷，你底如閃電般的飛翔啊：如今，正是夜暗呢。
只有你能瞭解我；但是，你能麼？永遠地沉默着，直等到黃昏日落，這卻是如何的輕蔑之表示呢？我心沉墜到無底的深淵，我沒有言語了。
你單弱得如同小草，但是眼淚卻永不曾沾染過你底臉面。從東到西，從南到北，隨處都是有着風波的啊！但是，我並不曾說過你是一個怯弱的人。
讓你隨着我如萍之漂浮罷……
雖然我如今已經不勝其重累了。
一九三〇年九月
選自文化生活出版社1939年第五版《黃昏之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