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周汝昌一九五七年九月二十七日

言兄座下:

  適奉本月廿五日手札,所云久不通音問,繫念無已時,殆彼此同之矣。知石湖詩注已殺青,喜慰至極。兄比來精力意興均何似?此後更擬修何種勝業?俱在念中。所謂院刊拙作句法不妥,容當細酌,此刻只依稀記得,釋子語錄中有如是句法耳。三個月來,寫得反右詞近廿首,然急就篇居三之一,自亦不能滿意。津市同志間或相傳頌,則以其政治性,非必以其藝術性也。八月份《詩刊》曾刊登《木蘭花慢》及《八聲甘州》各一章,似稍佳,顧通篇亦不能相稱,不識兄曾見之否?近作《賀新涼》及《沁園春》,另紙錄呈一看,並祈賜棒。餘不及一一抄奉,且亦無此必要耳。

  自夏徂秋,託庇粗健,尤可喜者,廿餘年來,內子每夏必病,今年亦幸而康強,非望外亦意外矣。附函寄上六月杪及八月初所作書共四紙,明日黃花,畢竟不同,過眼煙雲,兄以爲爾不?紅茡兄刻印,厚重沉實,胎息漢,白文較朱文尤佳,所恨比不能作巨幅大字,急切無所用之耳,希轉致謝意。草草。敬頌

秋祺

顧隨拜手 九月廿七日午刻


  師院上課須國慶後,然尚未得正式通知,此刻全院師生仍在搞反右派鬥爭也。


  七、八、九三個月中,報刊編輯同志向不佞索稿,幾如催租,然而力之所及,義不容辭,惟有竭蹶從事,又不可以催租論也。職是之故,雖不出席會議,而書齋靜坐,內心緊張,構思起稿,有時且影響眠食,久不函候,此亦一因。上月《人民文學》月刊編輯部曾專函索稿,月初錄得十許首寄去,頃得復書雲,須十一月份方能登出也。

廿七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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