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初歸越時,朋友蹤跡尚寥落,既後四方來遊者日進。癸未年已後,環先生而居者比屋,如天妃、光相諸剎,每當一室,常合食者數十人,夜無臥處,更相就席,歌聲徹昏旦。南鎮、禹穴、陽明洞諸山遠近寺剎,徙足所到,無非同志遊寓所在。先生每臨講座,前後左右環坐而聽者,常不下數百人,送往迎來,月無虛日。至有在侍更歲,不能遍記其姓名者,每臨別,先生常嘆日:“君等雖別,不出天地間,苟同此志,吾亦可以忘形似矣。”諸生每聽講出門,未嘗不跳躍稱快。嘗聞之同門先輩曰:“南都以前,朋友從遊者雖衆,未有如在越之盛者。”此雖講學日久,信孚漸博,要亦先生之學日進,感召之機,申變無方,亦自有不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