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一位六十八歲的老醫師來信說:我有一個十九歲的獨生女,本在××學院讀書,因聽力較差(患先天性右耳道閉塞,X光線檢查證明,不能動手術),讀到一九六一年夏季,趕不上功課,以致退學。
-
夜已深了,我展着書坐在窗前案旁。月兒把我的影映在牆上,那想到你在深山明月之夜,會記起漂泊在塵沙之夢中的我,遠遠由電話鈴中傳來你關懷的問訊時,我該怎樣感謝呢,對於你這一番撫慰念注的深
-
炎夏衆卉中,最富於清涼味的,要算是芭蕉了。它有芭苴、天苴、甘蕉等幾個別名,而以綠天、扇仙爲最雅。
-
一清早起身,擡眼見屋瓦上一片雪白,卻並不是雪,而是厚厚的霜。我家堂前的一株老楓,被曉霜潤溼了,紅得分外鮮豔,正合着南朝宋代謝靈運的詩句“曉霜楓葉丹”了。
-
我一次次地參加各種展覽會,雖獲得了一次次的好評,享受了一時間的榮譽,然而也付出了心力上的相當的代價,不是輕易得來的。
-
號稱“京劇四大名旦”之一的尚小云,和蘇州有緣,去秋曾來蘇演出,很受羣衆歡迎;今年暮春,前度劉郎今又來,在開明戲院上演了他的五出傑作。
-
夜是有一些兒寒冷。不是除夕麼?在我們的火爐上頭,還存留了一星兒小小的火焰;一枝梅花橫臥在案上,現出了殘年的疲倦與哀情。
-
——考古遊記之四對樑是開封的佔稱。出時,也叫做東京。有部《東京夢華錄》,記載北宋時代開封的社會牛活,甚爲生動;還有一卷有名的古畫,叫做《清明上河圖》,爲宋代人畫家張擇端畫的,很長,
-
一位青年學生前天來看我,談起他有一個打算,想把明代黃姬水編的《貧士傳》選譯成語體文,問我贊成不贊成。我覺得他這個想法很好,當時就表示完全贊成,希望他早日着手選譯。
-
“外國也有乞丐”,是的;但他們的丐道或丐術不大一樣。近些年在上海常見的,馬路旁水門汀上用粉筆寫着一大堆困難情形,求人幫助,粉筆字一邊就坐着那寫字的人,北平也見過這種乞丐,但路旁沒有
-
放了假,春初的日子鬆弛下來。將午未午時候的陽光,澄黃的一片,由窗櫺橫浸到室內,晶瑩地四處射。
-
老天:將近一年不通信了。你的近況我知道得很詳細,我的情況,怕你未必知道吧。病,——這個討厭的侵略者,總是不斷地向我進攻,我呢,也緊抱着“抗戰建國”的方案,“自力更生”“長期抗戰”“
-
許久不曾出城了,原來連岩石土也長了新的枝葉。隱蔽着小徑的春草,多麼引人憐惜。雖是野生的植物,畢竟剛生長呀。
-
那個老丑角是一路翻着筋斗出來的,一直到空場的中心,就紋絲不動地豎個蜻蜓倒立着。誰知道他用全力忍着喘息,誰知道他通體都打着抖,誰知道他的血是從腳跟向頭上流?誰知道他的心懸着,像秋風裏
-
德萊賽(TheodoreDreiser)現在是美國資產階級的文壇所公認的大文學家了。
-
這幾天整理舊書,偶然又拿出明代劉元卿的《應諧錄》,翻閱其中有一則寫道:有盲子過涸溪橋上,失墜,兩手攀楯,兢兢握固,自分失手必墜深淵。
-
偶然同編輯同志談定了這個題目。這意思是說,我寫的文章可能比拋磚引玉的磚頭還不如,只能算是一塊很平常的瓦片。對於一塊瓦片,誰會重視它呢?然而,仔細想想,問題卻也不少。
-
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節。英國人過聖誕節,好像我們舊曆年的味兒。習俗上宗教上,這一日簡直就是“元旦”;據說七世紀時便已如此,十四世紀至十八世紀中葉,雖然將“元旦”改到三月二十五日,但是
-
閃擊者同事中很多人都很注意她,說她美麗;但是我卻看不出她到底美麗在什麼地方。她自己說,她嗜好文學,會唱歌曲,還演過話劇。
-
“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讀了蘇東坡這兩句詩,不禁神往於三萬六千頃太湖上的洞庭山,又不禁神往於洞庭山的名橘洞庭紅。
-
“香草香花遍地香,衆香國裏萬花香。香精香料皆財富,努力栽花朵朵香。”這是我於一九六○年七月聽了號召各地多種香花而作的《香花頌》。
-
正在百卉凋零的季節,我家廊下,卻有異軍突起,那就是一大株盆栽的鳥不宿。這株鳥不宿原爲蘇州老園藝家徐明之先生手植,在我家已有二十餘年。
-
我熱愛花木,竟成了痼癖,人家數十年的鴉片煙癖,尚能戒除,而我這花木之癖,深入骨髓,始終戒除不掉。
-
農曆四月十四日,俗稱神仙生日,神仙是誰?就是所謂八仙中的一仙呂純陽。呂實有其人,名巖,字洞賓,一名巖客,河中府永樂縣人,唐代貞元十四年四月十四日生,鹹通中赴進士試不第,遊長安,買醉
-
“千丈之巖,瀑泉飛雪。九曲之溪,流水涵雲。”——《寧波府志·形勝篇》。夢想雪竇山十餘年了。
-
由滴翠軒到了對面網球場,立在上頭的山脊上,纔可以看到塔山;遠遠的,遠遠的,見到一個亭子立在一個最高峯上,那就是所謂塔山公園了。
-
——獻給上海的諸友回過頭去,你將望見那些向來不曾留戀過的境地,那些以前曾匆匆的吞嚼過的美味,那些使你低徊不已的情懷,以及一切一切;回過頭去,你便如立在名山之最高峯,將一段一段所經歷
-
“打倒帝國主義”的口號曾經通行過幾年,當時甚至於將軍和紳士都爲着要變成忠實同志或是“革命軍人”起見,也高喊過的。
-
內容:一個秋夜,我和P坐在他的小書房裏,在暈黃的電燈光下,談到W的小說。“他還在河南吧?C大學那邊很好吧?”我隨便問着。“不,他上美國去了。”“美國?做什麼去?”...
-
重慶的大,我這兩年才知道。從前只知重慶是一個島,而島似乎總大不到那兒去的。兩年前聽得一個朋友談起,才知道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