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雷雲在天上轟響,六月的陣雨落下的時候。潤溼的東風走過荒野,在竹林中吹着口笛。於是一羣一羣的花從無人知道的地方突然跑出來,在綠草上狂歡地跳着舞。
-
他們喧譁爭鬥,他們懷疑失望,他們辯論而沒有結果。我的孩子,讓你的生命到他們當中去,如一線鎮定而純潔之光,使他們愉悅而沉默。
-
我底記憶是忠實於我的,忠實得甚於我最好的友人。它存在在燃着的菸捲上,它存在在繪着百合花的筆桿上。
-
我簽了字,蓋了章之後就把開箱單遞給那位管保險庫的女職員。女職員並不怎麼樣美麗,白皙的臉貌現得她是高層建築物的棲息病患者。
-
生平不常喝酒,從來沒有醉過。並非自誇量大,實是因爲膽小,哪敢多灌黃湯。夢卻夜夜都做。
-
照題目所標,應該先談衣,而後纔是食,纔是住,纔是行。但爲了暫時躲懶——不!不是躲懶,而是怕熱,乃取了一點巧,將一部分陳稿子翻出來加以修改,提前發表。
-
媽媽,我真想現在不做功課了。我整個早晨都在念書呢。你說,現在還不過是十二點鐘。假定不會晚過十二點罷;難道你不能把不過是十二點鐘想象成下午麼?我能夠容容易易地想象:現在太陽已經到了那
-
(一)近來在讀小泉八雲的《詩的鑑賞》(Apprecia-tionofPoetry)。
-
前些日子從石家莊到上海之間的傳信鴿比賽消息,曾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我接觸到一些朋友似乎因此特別喜歡鴿子,都打算養一對美麗的小鴿子加以訓練,並且創造了幾個很好聽的稱呼,準備送給他們
-
可知怎的舊時的歡樂到回憶都變作悲哀,在月暗燈昏時候重重地兜上心來,啊,我底歡愛!爲了如今惟有愁和苦,朝朝的難遣難排,恐懼以後無歡日,愈覺得舊時難再,啊,我底歡愛!可是隻要你能愛我深
-
見了你朝霞的顏色,便感到我落月的沉哀,卻似曉天的雲片,煩怨飄上我心來。可是不聽你啼鳥的嬌音,我就要象流水的嗚咽,卻似凝露的山花,我不禁地淚珠盈睫。
-
走進幽暗的樹林里人們在心頭感到了寒冷,親愛的,在心頭你也感到寒冷嗎,當你擁在我懷裏而且把你的脣粘着我底時候?不要微笑,親愛的,啼泣一些是溫柔的,啼泣吧,親愛的,啼泣在我底膝上,在我
-
燈守着我,劬勞地,凝看我眸子中有穿着古舊的節日衣衫的歡樂兒童,憂傷稚子,象木馬欄似地轉着,轉着,永恆地……而火焰的春陽下的樹木般的小小的爆裂聲,搖着我,搖着我,柔和地。
-
園中野草漸離離,託根於我舊時的腳印,給他們披青春的綵衣:星下的盤桓從茲消隱。日子過去,寂寞永存,寄魂於離離的野草,象那些可憐的靈魂,長得如我一般高。
-
佛羅倫司(Florence)最教你忘不掉的是那色調鮮明的大教堂與在它一旁的那高聳入雲的鐘樓。教堂靠近鬧市,在狹窄的舊街道與繁密的市房中,展開它那偉大的個兒,好像一座山似的。
-
歇卜士太太(Mrs.Hibbs)沒有來過中國,也並不怎樣喜歡中國,可是我們看,她有中國那老味兒。她說人家笑她母女是維多利亞時代的人,那是老古板的意思;但她承認她們是的,她不在乎這個
-
“但有一枝堪比玉,何須九畹始徵蘭”,這是明代詩人張茂吳詠玉蘭花的詩句,嵌上了“玉蘭”二字,而也擡高了玉蘭的身價。
-
晴朗的午後。遊倦了的白雲兩大片,流着光閃閃的汗珠,停留在對面高層建築物造成的連山的頭上。
-
那是N城的春天。歌女虞玉華同她的伴侶在郊遊作樂之後,就坐上馬車,回家。那時已經是黃昏。
-
一西風,你只能在人間放浪嗎?假如我做了你,就天上的銀河,也吹起它壯闊的波瀾來。二我願化作一片秋雲,讓明月睡在我底懷裏!然而妒我的西風,也許給吹散了,待怎樣呢?三我想長起比風還快的雙
-
你走了,我卻沒有送你。我那天不是對你說過,我不去送你嗎?送你只添了你的傷心,我的傷心,不送許倒可以使你在匆忙之中暫時遺忘了你所永不能遺忘的我。
-
我家養了好幾次貓,結局總是失蹤或死亡。三妹是最喜歡貓的,她常在課後回家時,逗着貓玩。
-
“賊如果來了,他要錢或要衣服,能給的,我都可以給他。”一家人飯後都坐在廊前太陽光中,雖是十月的時候,天氣卻不覚十分冷。
-
夏天的飛鳥,飛到我窗前唱歌,又飛去了。秋天的黃葉,它們沒有什麼可唱,只嘆息一聲,飛落在那裏。世界上的一隊小小的漂泊者呀,請留下你們的足印在我的文字裏。
-
流泛在孩子兩眼的睡眠,——有誰知道它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是的,有個謠傳,說它是住在螢火蟲朦朧地照耀着林蔭的仙村裏,在那個地方,掛着兩個迷人的羞怯的蓓蕾。
-
當我給你五顏六色的玩具的時候,我的孩子,我明白了爲什麼雲上水上是這樣的色彩繽紛,爲什麼花朵上染上絢爛的顏色的原因了——當我給你五顏六色的玩具的時候,我的孩子。
-
爲什麼你眼裏有了眼淚,我的孩子?他們真是可怕,常常無謂地責備你!你寫字時墨水玷污了你的手和臉——這就是他們所以罵你齷齪的緣故麼?呵,呸!他們也敢因爲圓圓的月兒用墨水塗了臉,便罵它齷
-
我不過說:“當傍晚圓圓的滿月掛在迦曇波的枝頭時,有人能去捉住它麼?”哥哥卻對我笑道:“孩子呀,你真是我所見到的頂頂傻的孩子。
-
媽媽,住在雲端的人對我喚道——“我們從醒的時候遊戲到白日終止。“我們與黃金色的曙光遊戲,我們與銀白色的月亮遊戲。”我問道:“但是,我怎麼能夠上你那裏去呢?”他們答道:“你到地球的邊
-
媽媽,天空上的光成了灰色了;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我玩得怪沒勁兒的,所以到你這裏來了。這是星期六,是我們的休息日。放下你的活計,媽媽;坐在靠窗的一邊,告訴我童話裏的特潘塔沙漠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