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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是黃昏的時刻,因爲房子深邃,已經顯得非常黑暗了。對面立着一個小女孩子,看不清她的相貌,只覺得她的身材比八仙桌子高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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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你這本書,並不如初想時那麼荒謬怪誕,兩年前我看過一次,一段一段稀有的事蹟,使人發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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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那麼多的地方,我走到這遼遠的地方來了;常是孤獨的一個人,沒有伴侶。我虛度了青青的一段歲月,如今正是蹣跚在中年的旅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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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昆明的時候,初次看見一種像水仙似的花,沒有莖,沒有葉,只有一朵朵的小花飄在水面上,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也沒有向誰問起過,只在我心裏記憶着:小花,睡在水面上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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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前的一個星期,那個曾在廳長公館裏當過園丁出身的廚役,早已帶了一些禮物晉省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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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說做客,並不是一個人單身在外邊的意思。做客就是到人家去應酬——結婚,開喪,或是講交情,都有得吃,而且吃得很多很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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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了這麼一個人,也漸漸知道了這麼一個人,可是直到現在還說不出他的姓名來。他給我的印象很深,不過我,和別的許多人,也許在他的心目中永遠是陌生的,根本留不下什麼絲毫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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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西南有一匹小山,整整齊齊的像一隻帽盒,所以人們就叫它帽盒山;有的把音讀轉,便成了冒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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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偶然或是突然而來的一覺,它的震幅是相當的強烈。在那上面也許都曾投過一抹死的黑影,但是黑影消逝了的一霎,也正是我還在“生”的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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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邊的一家鄰居,家裏只有一個老人和一個女孩子。起初我以爲他們是祖孫,後來才曉得是翁媳;可是從來也沒有看見他的兒子在那裏,這個女孩據說是個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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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生命是秋深了。如一片黃葉系在樹梢。十年,五年,三年以後,明天或許就在今晚都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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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不知爲了什麼,繞着迴廊走來走去的踱着,雲幕遮蔽了月兒的皎靨,就連小星的微笑也看不見,寂靜中我只渺茫的瞻望着黑暗的遠道,毫無意志地癡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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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謝謝上帝呢我們能有寧靜的今日。這時我正和清坐在菊花堆滿的碧紗窗下,品着淡淡的清茶,焚着濃濃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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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北京城正在沉默中隱伏着恐怖和危機,誰也料不到將來要發生怎樣的悲劇,在這充滿神祕黑暗的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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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五年元旦那天,我到醫院去看天辛,那時殘雪未消,輕踏着積雪去叩彈他的病室,誠然具着別種興趣,在這連續探病的心情經驗中,才產生出現在我這懺悔的惆悵!不過我常覺由崎嶇蜿蜒的山徑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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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願在天辛屍前多逗留一會,細細的默志他最後的容顏。我看看他,我又低頭想想,想在他憔悴蒼白的臉上,尋覓他二十餘年在人間刻劃下的殘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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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又去了彭小姐家一次,滿天星斗中歸來,我想起了君宇!回來並不曾做稿,翻書箱找出若干舊稿不但可用而且還是好的稿子,我喜歡極了!你也該喜歡吧,朋友!不只這期,許多期的論文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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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寫詩,或可說是要抓緊一種一時閃動的力量,一面跟着潛意識浮沉,摸索自己內心所縈迴,所着重的情感——喜悅,哀思,憂怨,戀情,或深,或淺,或纏綿,或熱烈;又一方面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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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又見面了,點點頭笑笑,彼此曉得這一年不比往年,彼此是同增了許多經驗。個別地說,這時間中每一人的經歷雖都有特殊的形相,含着特殊的滋味,需要個別的情緒來分析來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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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媽媽不知道要怎樣告訴你許多的事,現在我分開來一件一件的講給你聽。第一,我從六月二十六日離開太原到五臺山去,家裏給我的信就沒有法子接到,所以我同金伯伯、小弟弟所寫的信我就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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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聽到急水灘頭單調的午夜的碓聲麼?那往往是在遠離人居的沙灘上,在嘈嘈切切喁喁自語的流水的沶涯,在獨身的鴟梟學着哲人的冥想的松林的邊際,在拳着長腿縮着頸肚棲宿着黃鷺的短叢新柳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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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叫作啞子。天生的不具者,每每是連名字都沒分兒消受的。高大的身材,闊的肩,強壯的肌肉,粗黑的臉配上過大的嘴,這可說是典型的粗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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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是精修的音樂師(Virtuoso),而是繪畫的素手(Amaieur),一天我作了這樣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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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我成了一個乞丐。我站在市街陰暗的角落,向過往的人們伸手。我用柔和的聲音,溫婉的眼光,謙恭的態度,向每一個人要求施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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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之前,當我的故鄉完全沉入水底的時候,我接到我姊姊和岳家同時的兩封來信,報告那裏災疫盛行,兒童十有九生瘧疾和痢疾,不幸傳染到我的兒子身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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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衣,來——”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我一叫,這不幸的孩子就立刻站在我的面前,用了她那圓溜溜的,惶惑的眼睛看定我;並且裝出一種不自然的,小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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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月來,我沒有寫成功一個字。很多愛我的和關心我的朋友,常常寫信或者跑來當面對我說:“老葉,你爲什麼不多寫一點呢?你看,你這樣窮——負擔着一家人六口的生活,而常常捱餓……況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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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鳥草蟲,凡是上得畫的,那原物往往也叫人喜愛。蜜蜂是畫家的愛物,我卻總不大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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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在異國他鄉,有時難免要懷念祖國的。懷念極了,我也曾想:要能畫一幅畫兒,畫出祖國的面貌特色,時刻掛在眼前,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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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南國,情調便顯然不同了。北方纔是暮春,你在這兒卻可以聽見蟬、蛙,以及其他不知名的夏蟲在得意地吟鳴。